”崔赫甩甩衣袖,拱手而问:“敢问大王,若有一猎户于丛林中,偶见二虎相搏,应当如何应对?”
未待刘照回答,孔焘便阴笑道:“若依我王,尚有选择之余地。换做汉江王,不知其故善射乎?”
“我王素以仁义治国,不屑习此猎户之技。”崔赫丝毫没有慌张。
刘照不急不缓应答:“既是猎户,则必以生存之利为先。欲得二虎,则可坐壁上观,待其两败俱伤,则一并兼得矣。”
“若猎户先射一虎,另一虎当如何应对?”
“二虎或以命相搏猎户,即便是猎户获胜,也必然耗费更多气力。”
崔赫声音加了几丝底气,更加洪亮:“大王既知此理,又为何欲兴兵犯我境,而令张清梦坐享其成?!”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坚定不移的出兵汉江想法,忽然间有了一丝松动。孔焘有些慌了,连忙回辩:“此等谬论,不足为据。我辽东之地若得汉江,方有与中原称霸之底气。”
“只怕是辽东之兵未及汉江,张清梦之兵早已趁虚而入,届时将危如累卵,再无挽回之余地。”
“那张清梦南有华浩,西有肖鲁。两面钳制,加之内部不稳,一时难以开脱。此乃天赐我之良机,正应积蓄实力,另做图谋。”
崔赫全然不作理会,面向刘照:“大王若攻汉江,则是鱼死网破。我若劝张清梦出兵,必然应允。此亦是天赐张清梦之良机。即便是大王这般英明神武,以区区幽州之地,对抗中原及汉江数百万之众,更无异于痴人说梦。倒不如与我汉江结盟,以助大王称霸中原,还望大王明鉴。”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孔焘气得连连跺脚:“大王,万不可听此人蛊惑。汉江小国最是反复无常,不可信任。况且张清梦主明臣强,占据中原,据地数千里。岂是目前之辽东所能相抗?”
“正如大人方才之所说,张清梦内部不稳。两面皆有钳制,如若加以利用,则是称霸中原之利器。更何况辽东兵强马壮,大王之神武丝毫不亚于张清梦。那中原张清梦坐得,大王为何坐不得?故此,还请大人莫要拘泥于书本,以现世而变通,则无敌于天下也。”
孔焘彻底慌了,因为他隐约发现,刘照眼神中燃起了一股称霸中原的烈火,在场一众文武幕僚皆被其言论所鼓动,局面对自己愈发不利。
“好!”刘照站起身来:“先生一言,真是令人激情澎湃。还请先生暂做我帐下幕僚,随我共取中原!”
崔赫恭敬地行了大礼:“在下不才,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今夜在下便修书一封,使我王出兵来援。届时我等之兵,将如滔滔洪水涌向中原。只怕那张清梦食难下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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