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攥在手中,滴答流着血水,秦向河不知是他的,还是张余的。
张余蹲在水缸里,捂着额头不敢再吭声,对面倒在地上的刘大胖嘴里还叼着烟,一脸惊诧和蒙然。
沉着步子后退,等出门槛,他转身迅速的投入夜色中。
秦向河并非像表现的那么镇定,喝了太多酒,头晕眼花,不是先前被张余按缸里用凉水激一下,站不站得稳都成问题。
再多待会,或者露怯被两人看出虚实,他真不一定走得出小屋。
从这去他家所在的茅塘村,有六、七里地,一路尽是崎岖小道。
山风狂卷,吹在身上,秦向河冻得哆哆嗦嗦,心却火热。
他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到久远记忆里的那个家,守住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两个娃。
深山乡野,矮树杂草横生,只天空偶尔划过闪电,才能瞬间照亮下前路。
秦向河没走多远,酒劲就上涌,漆黑中连绊了好几跤。
他不怕摔,却怕这么耽搁,会让前世过错重复一遍,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经过一个小水塘,再次被绊倒的秦向河,翻身滚下去。
水冰刺骨,嘴里连泥带水呛进几口,让他昏沉脑袋终于清醒。
从塘里爬出来,不知是冷过劲了,还是想到能再见到两个娃的火热心情,他反而不觉得冷了。
迎着大风,借着闪光,他越跑越快!
不久,又一道长长闪电擦亮夜空,他已经能看清茅塘村的轮廓,依稀可见处于村东头最边缘的那个矮矮泥巴墙小院。
那就是他的家,曾经的家,曾经埋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家。
隆隆雷声在头顶滚过,豆大雨点滴到脸上,秦向河泪水忍不住的涌出。
刚看到小院,听巨大雷声炸响,他忽然想到,俩娃从小就怕打雷,而前世他却把门锁死出去赌了一夜,俩娃如果被惊醒,该有多害怕啊,最后还……
秦向河抹着眼泪,视野又被雨滴朦胧。
下一刻,他匆匆翻下路坡,从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