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好,蒙准了而已,”那位一直唱反调的村民嘴巴撇地更厉害了,“他要是真有那个本事,你们家早就发财了,不至于连新房子都盖不起!”
“我儿子好歹在重点高中,读到高三,他的眼光,就是比一般人要长远。”韩宝城有点生气了。
说我也就算了,不许你们看轻我儿子。
“读到博士,回家卖猪肉的人多了去了,高三算什么?”
“即便他能看出点门道,也没有钱去收货啊。你们家能拿出四十万吗?”
“王老杠这人,原本还只是爱抬杠,去城里打了半年工,竟然连吹牛的毛病都学会了!”
“关键是吹牛也不会吹,你要是说咱们村支书的儿子拿四十万炒辣椒,还有几分可信度。人家是真能拿出四十万啊。”
“是啊是啊,石楼村谁不知道,宝城家什么都有,就是没钱。别说四十万,恐怕连四万都拿不出来!”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是乡邻之间的玩笑话,实则句句都往韩宝城肺管子上戳。
这就是赤裸裸地羞辱。
韩大民和韩宝国眼睁睁看着自已的亲人被村民羞辱,不仅没有出面帮忙,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老二,我早就跟你说过,家里穷,就让孩子早点下学打工,也能帮衬你们夫妻一点。你们就是不听,非要供孩子上学。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啊,能当饭吃吗?最后还不是得给人打工。现在好了,一家子穷成这样,天天被人笑话,丢我们老韩家的脸。”韩宝国板起脸来,训斥自已的弟弟。
“我看东子那个德行,估计也考不上大学。这回正好,毕业后就去打工吧。多挣点钱,一起帮衬着,给小磊在城里买栋房子。他可是我老韩家的长房长孙,得早点结婚,给我添个大重孙子!”韩大民正色道。
这时,一道纤细的人影从院子里走出,徐徐说道:“谁想买房子娶媳妇,自已挣钱去。我的儿子,绝对不给任何人做牛做马。谁也别想吸他的血!”
这个声音,温柔而坚定,正是韩东的母亲,赵慧兰。
她的身后,跟着韩晴,韩小北和韩小蕾。今天是周五,孩子们都从学校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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