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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发现,便传音通报。”
“若无发现,一个时辰后再返回这里。”
他虽是询问,却全无商量的意思。
话音未落,高拱已先选了个方向,追贼似的急飞出去。
陈以勤和殷士儋相视苦笑,也只好各自选一个方向,没头苍蝇似的搜寻一番。
时间,很快便过去。
一个时辰后,三人准时返回。
看彼此两手空空,都知道对方扑空了。
高拱却怒道:“怎么回事?我那边没有,贼子就该被你二人找到!莫非你们不肯用心办事,竟让贼子逃走了?”
纵然是泥人,也该有三分火气。
殷、陈二人被高拱颐指气使老半天,早已压不住心头火。
陈以勤怒道:“你怎知我与殷大人办事不尽心?天下奇人异事多了,人家或许放完毒雾早早便抽身离去,你叫我们如何寻找?”
殷士儋也怒道:“或许是胡宗宪昔日的仇家,今天特意来报仇的。高阁老,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具骸骨不是胡宗宪的?”
“你们!?”
高拱心中窝火。
他还想发作,但想起如今大明朝堂,已有严嵩和徐阶压在自己头上,最近年轻后辈张居正也盖过自己一头。
如此下去,何年何月,他高拱才能坐上大明首辅之位?
自己好歹和陈以勤、殷士儋有些交情,若今日与二人交恶,日后在朝堂上真是连个帮手都没有。
高拱如是想,才终于抱拳拱手道:“老夫气迷心,请二位老兄息怒,不与老夫一般见识。”
真是难得!
陈、殷二人这辈子头一回听高拱说软话,两人都是谦谦君子,本也心胸开阔,自然借坡下驴。
“咳。”
“高阁老一心为公,我二人只有敬佩,岂敢迁怒高阁老?”
“那个……咱们还是看看这具骸骨,他到底是不是胡宗宪?”
殷士儋说完蹲下,强忍着骸骨隐隐散发的恶臭,凑近仔细检翻。
君子喜洁。
像庖厨、仵作这类活计,大明读书人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三人忍着恶臭查看半天,其实是外行人装内行。
他们彼此大眼瞪小眼,却瞧不出个所以然。
“身高体型,似与胡宗宪相近?”殷士儋迟疑着说道。
“骨架粗壮、高大,至少能确定男子。”陈以勤也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有信心,仿佛断定骨架是胡宗宪遗留的。
高拱旁听半天,总觉得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
“对了!”陈以勤一拍脑袋,惊讶道:“从陪都来的三位年轻大人呢?怎不见踪影,莫非是被毒雾融了?”
“你怎么不早说!?”
高拱闻言大惊。
他虽看不上杨继盛、沈良才、谭纶三位年轻后辈,但他们都是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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