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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管家?
久违的称呼。
全宅尽皆跪伏。
郑向意识到什么,慌得满头大汗,想看又不敢看。
梁渠背对阳光,阴影模糊,明暗交错,太师椅方方正正,后面武师挺立,山一样高耸。
他瞥好几眼,脑子中暑般昏昏沉沉,平白无故生出疲惫来,想喘气,拼命佝偻蜷缩的身子却挤着肺腔,涨不开来,转了许久,终于同适才见过的画像对上几分神韵。
“大人您是……今年狩会头名?”
“我以为郑管家这般聪明人,会记得清楚一些,想不到也是忘了。”
梁渠失笑。
“小人愚钝,大人见谅,小人愚钝,大人见谅……”
郑向连连磕头道歉。
“姑且算三年前吧。”梁渠食指敲敲扶手,打断郑向的告饶,“义兴市里有个混混,不事生产,游手好闲,武馆学过两天武,魁梧凶悍,整日靠打乡民秋风过活,因为头上有个癞头疮,大家就管他叫癞头张。”
义兴市,癞头张?
郑向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嘴唇渐渐灰白,久远的记忆逐渐复苏。
“有一日,平阳镇上大户,赵家管家突然找到了癞头张,破天荒的要这地痞去抢一个孤儿渔船,目的倒不复杂,就是想毁掉生计,教他活不下去,好去卖身。
事情办成,自有赏银交付,多少我不知道,几钱?几两?郑管家,你记得么?”
梁渠目光落下。
郑向支支吾吾。
“郑管家?”
大捕头听得大半,明白大半,握着刀鞘砸中郑向肩背,打得郑向失手嗑地,石板上印出鲜血。
“说!再不说,绞碎你的烂牙!割掉你的舌头,教你想说不能说!”
郑向吃痛,脑袋磕着地砖,不敢抬头,颤声道。
“好,好像是五钱……”
“五钱!”梁渠重靠椅背,仰头望天,“半两银子不到啊……能买多少米粮?”
大捕头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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