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司马尚眼眶微红,失声悲呼:“末将,愧对主帅信重!”
于李牧面前五丈勒马,司马尚滚下马背,跪倒在地,涕泗横流!
李牧见状心生不忍,更生沉重。
在李牧看来,司马尚无论军略还是心性在当今大赵至少都能排得上前五。
李牧更是从来都没见过这铁打一般的儿郎哭泣的模样。
但只是一场攻城战!
只是一场秦赵两军都没有惨重伤亡的小规模攻城战!
司马尚的心神和自信就被嬴成蟜从里到外的打击成为齑粉。
李牧知道,司马尚不是在因此战的失败而哭泣。
而是已因巨大的打击而怀疑自己、怀疑人生、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与信心!
他,崩溃了!
李牧肃声怒喝:“起身!”
司马尚仰头,而后缓缓起身。
李牧策马路过司马尚身侧,声音稳重而坚定:“上马!”
“归阵!”
“无须理会其他,无须思考其他。”
“本将,已至!”
战马抬蹄向前,李牧站在了司马尚身前,接管了司马尚指挥权的同时,也扛起了原属于司马尚的责任。
司马尚要做的,唯有站在李牧身后,听从李牧命令行事!
司马尚心中陡然轻松了太多。
擦掉泪水,司马尚轰然拱手:“末将,遵令!”
李牧没有给予司马尚更多的安慰,只是策马行至赵军最前方。
已经落山的太阳顽强的泼洒着最后的光明,让那金甲红袍的少年大将和金甲白袍的中年大将遥遥相望。
李牧朗声而呼:“天黑路陡,寡兵难行。”
“长安君既无伏兵又是一路奔袭而来,何不速速收兵以恢复体力?”
“长安君大可放心。”
“念及长安君于天下之功,本将不会追杀!”
李牧麾下家兵同声嘶吼,让李牧的话语得以跨过数百丈距离,忠实的传入秦军阵中。
嬴成蟜甩掉戟刃上插着的那名赵军,声音平静:“来的倒是够快。”
“令!”
“驻马!”
苏角一勒缰绳停在嬴成蟜身后半步,紧张的发问:“君上,我军虚实是否已被此将看穿?”
“末将愿为君上断后,请君上速归!”
不怪苏角紧张,实在是李牧说的又对又笃定。
嬴成蟜可不就是既没有伏兵又奔袭而来还仅有寡兵可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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