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臣就此拜别。”虎贲王昌湿了眼眶,他不舍的挣开天子的手,就此拜别。
掀开帘帐,孤星寒月顿时入目,寒风席卷而来,虎贲王昌侧头再看了一眼帐内的天子刘协,见着刘协稚嫩的脸庞上过于成熟的端重,他心中欣慰,天子贤明沉稳,外有刘益州那等的强藩,这浑浊哀鸣的世道说不定能得到挽救。
虎贲王昌面色坚决,他收回了看向帐内的目光,就此向着李榷郭汜的营帐奔赴而去。
翌日。
为李榷、郭汜擒获的百官、宫人妇女,以及劫掠到的乘舆、器服,皆被李榷从弟李应送还给了天子刘协,两方就此达成了和议,不再引兵互相攻伐。
和议一早达成之后,李榷、郭汜就急不可耐的拔营起寨,二人更是身当先锋,向着长安奔去,陈仓一失,蜀兵到长安的道路便是坦途一条。
而长安,是万万失不得的,虽是李榷、郭汜作风有如流寇,四处劫掠为生,并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可长安城中,有他们的妻儿老小,还有他们囤积的金银钱帛,若是为他人所得,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因此在和议达成之后,李榷、郭汜就马不停蹄的向着长安奔去。
“稚然,你说刘璋他一个益州牧,拿下汉中、武都也还说的过去,毕竟汉中、武都皆是益州治下郡县,可他取陈仓作甚。”郭汜为人小憨,在回长安的路上,他朝着李榷问道,而这个问题,他向李榷征询好几次答案了。
李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郭汜,好不容易按捺下嫌恶的表情,他口气甚是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解答:“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来索你我的命,你莫要忘了,刘璋的大兄刘范、二兄刘诞,是死在我们的手里,他的父亲刘焉更是因为刘范、刘诞的死而郁郁而终……这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刘璋想必是恨毒了你我二人。”
“你看,你我一离长安,大军远行,刘璋就趁着这个空子拿下了陈仓,意图把刀子架在你我二人的脖子上,诶,现在还不知道长安是什么情况呢。”
郭汜叹了口气,他无奈道:“诶,我们不就是杀了他两个兄长,说起来他不是兄弟四人,这不还剩两个吗,有必要对我们喊打喊杀吗。”
“再有。”思维回路清奇的郭汜言道:“若不是我们杀了刘范和刘诞,气死了刘焉,这益州牧的位置哪里会空的出来,此外刘璋作为季子,若不是我们点头同意,益州牧的位置当是他三兄长刘瑁的,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
“这刘璋得谢咱们才是,眼下他对我们喊打喊杀,妥妥的恩将仇报。”郭汜说到这里,面色已然是有些气愤,他难得对人施恩,却没想到不止没有回报,反而施出仇来了。
听着郭汜的分析,李榷的脸色一时白、一时红,像是五颜六色的彩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