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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点了点头,董承的这番话说的真切,有关中刘璋、荆州刘表、徐州刘备等外藩宗室,朝中的权臣奸佞当是会有所顾虑,不会对他这位天子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一念至此,刘协似是无意的说道:“朕听说许都士庶知晓了李傕、郭汜受戮的消息,兼之以刘璋是由陈仓道袭取的关中,有人将刘璋比作了旧日的高皇帝,以高皇帝亦是从陈仓道发兵,一举全据三秦,建立帝业,谓言刘璋覆高皇帝之旧轨,也当建立帝业,不知有这种言谈流传于许都否。”
刘协的这句话,仿佛闲聊时扯上了一句天气不错之类的话,不含任何的感情,也不含什么情怀于其中。
可董承听在耳中,却是仿佛惊雷一般,直直的震的他双耳欲聋,他连忙拱手,微微俯着身形说道:“臣未曾听闻此等话术,许都中人,但言大司马服膺王室、扶保朝纲,乃是汉室之忠良,宗室之贤明,确乎不曾言及将大司马比作高皇帝之事,陛下不可偏听偏信,此等妄言,亦不足为信。”
“朕未曾信也,此等妄言,本不足取信于朕。”刘协目光迥然,似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等言论放在心上。
“圣明无过陛下。”董承口中颂扬了一句。
刘协打量着木匠们锯着木头、石匠们雕琢着石块,一副忙忙碌碌、嘈杂有序的场景,他伸出手、指着这幅热火朝天的场面,感慨的说道:“想来不久太庙将立,朕得祭祀先祖了,往者为董卓、李郭所控,久不祭祀也。”
“汉家国祚不绝,此陛下之功也。”董承恭贺道,追随天子左右,望着振兴汉室的他,此刻露出了淡淡的笑颜。
一番巡视太庙的建造进度后,天子刘协离开了此地,在返回东阁的路上,他若有所思的朝着董承言道:“卿为卫将军,近来可曾任事否,有掌兵否。”
“臣虽为卫将军,然不过一绣花枕头,空摆设而已,既不曾任事,也不得典兵,自入许都后,臣一向无事可做,枯乏甚久。”董承微微叹气,他这个卫将军,还不如一都尉的权柄大,做的是相当无趣。
刘协闻言微微皱眉,外间虽有宗室强藩,可急切间不得施与他援手,他还指望着当今朝堂上,能有一二手握实权的忠良,尤其是典掌兵事的忠臣隐伏其中,危难之际可以护佑于他,可如今听董承一言,却乎没有什么希望了。
“陛下勿忧也,朝廷上下忠良极多,非只臣一人也。”董承知道刘协的担忧,他宽慰了一句。
刘协颔首,汉家四百年天下,忠直之士、心向汉室者不知凡几,他过往屡遭劫难,也是在这些忠臣拼死搏命般的护佑下得生,这都是有明证的。
同国舅董承一番言谈之后,心中略感开明的刘协,来到了董贵人的居所,因着董承过去忠心为主的事迹,刘协自是要多顾照一二董贵人。
“陛下面有喜色,可是有什么喜事。”娇俏的董贵人迎了上来,察言观色之后,她向着刘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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