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那弓弦被拉的有如满月,锋锐的箭矢闪着夺命的光芒。
‘祸事了。’匈奴百夫长连忙勒住了座下飞驰的骏马,他厉声喝令道:“退,退,退。”他招呼起了麾下儿郎退却。
然而疾驰下的马匹如何能得停下?且片刻之间匈奴骑卒哪里能听令行事?于是乎,百余匈奴骑卒还是在朝着羌胡阵列撞去。
而羌胡这边,在羌胡百夫长的命令下,一众羌胡松开了扳机,将灌满势能的箭矢发出,随即一声声霹雳般的弦声响彻了当前的战场,一支支闪着寒光的箭矢和匈奴骑卒迎面撞上。
“嘭…嘭…嘭…”
数不清是多少声人马相撞的声音,就只见羌胡队列的前方,是一片人仰马翻的场景,中箭的马匹怦然倒地,中箭的匈奴骑卒自高头大马的坠下,骏马的嘶鸣声,匈奴的哀嚎声,声声不绝于耳。
在羌胡一轮强弩发射完毕后,匈奴冲锋的势头被遏制了,毕竟前队的匈奴儿郎人仰马翻下,人和马堆叠在一起,成为了后方匈奴儿郎前进的阻碍。
“都愣住干什么,拉弦,再与我射,射杀干净这批匈奴狗。”羌胡百夫长瞥见了当下匈奴遇挫的良机,急令麾下羌胡儿郎不要停歇,继续射杀对面的匈奴。
一众羌胡听令而行,将箭矢搭上强弩,把劲道拉到最大的位置,而后熟稔的扣动扳机,向着一时间来不及散去的匈奴抛洒箭矢。
数轮的强弩打击下,百余人的匈奴队伍折损大半,至于剩下的匈奴人,则是在匈奴百夫长的带领下远遁而去,不敢再战。
见匈奴远遁,羌胡百夫长一张高鼻阔面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着人打扫战场,收刮财物,以及割下匈奴的脑袋作为军功证明后,他也引着麾下儿郎退去。
比起高兴欢快退去的羌胡,遁走的匈奴百夫长则是哭丧着一张脸,整个人无精打彩,这一战则损大半的儿郎,他这个百夫长难脱其咎,待回到大营,轻则被贬为普通的骑卒,重则怕是要军法从事。
‘苦也。’匈奴百夫长心中暗自叫了一声苦,可他也不敢不回到匈奴大营,做出运走高飞的举措来,毕竟他身后残余的儿郎们,眸子里一个两个都露着不善的光。
且知道,匈奴就好比草原上的狼一样,固然在头狼强壮的时候,狼群会唯命是从,不敢有一二忤逆,可若是头狼稍显孱弱,底下的狼群就会蜂拥而上,将头狼撕咬啃食,重新选出新的头狼。
而今这名匈奴百夫长做错了一桩决定,折损了大半儿郎的情况下,在他麾下剩余的匈奴儿郎眼中,他这位百夫长已然是不称职,不足以担任头狼了,下面的狼群也就有机会争夺头狼的位置。
回到中阳县的匈奴大营,匈奴百夫长来到了他的头狼-——左贤王刘豹处请罪。
“强弩?羌胡会有强弩?”听这名匈奴百夫长讲解了战事的经过后,刘豹惊疑了一声,似强弩这般的汉家利器,蜀军竟是敢调配给羌胡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