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众文武在各自的头目出言后,多有出席进言者,有同沮授和审配一样为田丰开脱的人,也有同逢纪和郭图一样要求重责重惩田丰的人。
当然,最多的是闭口不言、缩着脑袋观望河北和汝颖两大集团针锋相对的人,这些人不愿意,也不敢掺和河北的汝颖集团的争锋,只静候上首的袁绍给出偏向,然后再做出决定。
毕竟不管是如河北人一样为田丰说项,还是和汝颖人一样欲致田丰于死地,都可能会出现站错队,一失足成千古恨。唯有跟着袁绍的意愿走,才能稳稳当当的落地。
而袁绍,先是因田丰的一席话语动怒,而后听着一众文武不同态度和观点的话,搅扰的耳朵嗡嗡,心下不由烦躁至极。
“田元皓。”不唤官职,也不唤田卿,直呼田丰姓名的袁绍,三个字刚出口,堂下一众文武顿时收声,各自回到自己的席位,等着袁绍接下来的话语。
“臣在。”田丰朗声应了一句,他在前面一席直切的话语说完后,就微微闭目养神,等着袁绍的回音,对方才一众文武的言辞充耳不闻,直到这个时候听到袁绍唤他,他才出声于口。
“高干和颜良力挫蜀军进犯太原的意图,蜀军经此一败,军心士气必衰,卿以为关中可图乎?”撇开田丰指斥高干和颜良在战报上作伪这件事,袁绍问起了田丰对他经营关中的看法,这也是他按捺下心中怒火,给到田丰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可。”田丰声音洪亮,先给出了他认定的结果,然后他在袁绍阴沉如水的面色中,朗声剖析了起来。
“其一,如丰方才所言,高使君和颜将军非是胜于蜀军,实是蜀军见天时不利,自行引退,明公所言蜀军士气衰减,就无此事也。”
“其二。”田丰立身于堂内,对上袁绍不悦的面色,他脸上颜色不改,接着直言道:“闻大司马刘璋修缮了河东的城池,并于多处要地筑起新城,用作守御之用,自今岁年初至今,经营已有岁余也。”
“刘璋即是准备妥当,明公引兵往攻,多半是不克而还,难以建功,徒然白费力气,虚耗一岁的光阴而已。”
“况且明公就算侥幸拿下河东,然潼关、蒲坂之险,非河北所能克也,到时候屯兵坚城之下,时日一久,师老兵疲,将为刘璋所趁也。”
“其三。”田丰言辞坚决,不见动摇,到而今气势愈加激壮,声震于庭:“关中刘璋,中原曹操,盖外忧尔,然今者明公内忧见逼,甚于外忧。”
“吾统御河北,士民悦服,夷狄拥拜,有何内忧?”袁绍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几个词,似是从他的牙缝中蹦出来的一般,兼带着一股子寒意,教人不寒而栗。
下方的一众文武闻之,一个两个都屏气凝神,做出泥塑木雕的姿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卷入了袁绍的怒火喷射范围内。
而田丰对上袁绍那明晃晃的怒意,他却不为所动,只正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