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复杂混乱的大势下,有人想精忠报国,有人想趁势谋利,有人想随遇而安,不管是哪种活法,都是这人世间的常态,谁都觉得自己的选择无错,这就是人,无法具象描述的复杂存在。
京城的时局没有平稳二字,作为大明的政治和权力中枢,本就自带虹吸效应,吸引着数不清的群体汇聚。
谁都有雄心,谁都有壮志,既然活在此等时代下,那没有谁不想闯荡一番天地,这也造就了京城的复杂。
京城,苏州试馆。
“阿嚏~”
钱谦益倚着官帽椅,将玛瑙鼻烟壶放下,揉了揉鼻子,面露笑意道:“要说西夷的传教士,带来的玩意儿真够稀奇的,诸君,这鼻烟不错,真就不尝试尝试?别的不说,此物是真提神。”
这试馆正堂坐着的几人,却无一人接钱谦益这茬,像此等西夷传进的舶来物,他们没有兴趣。
见众人不言,钱谦益也不恼怒,慢条斯理的收起那玛瑙鼻烟壶,心里却鄙夷起眼前这几人。
此物不止能提神,还能令雄风持久,想到这里,钱谦益想起送他此物的传教士。
“眼下朝局这般混乱,新君即皇帝位以来,听信身边权阉谗言,在朝闭塞言路,做事喜乾纲独断,这对社稷而言并非好事啊。”
钱谦益看了眼在场几人,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道:“像国子监这等要地,乃是我朝文脉所在,可从徐光启赴任以来,竟然先后清退数百众的监生,这在我朝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这几日京城发生什么,此前京城发生什么,无需老夫多言,想必诸君也都清楚吧?如若我等坐视不管的话,那社稷岂不将这样乱下去?”
“受之公所言甚善。”
赵南星紧皱眉头道:“似方从哲、亓诗教、官应震这等大奸似忠之辈在朝,就难怪新君御极以来,会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之事。
眼下朝局这般混乱,吾辈必须要奋起,不然社稷岂有安定之说?远的不说,就言时下的京畿,已生多少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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