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家的,朕坐在那天子宝座上,而是大明一旦乱了,受苦受难的必是天下黎民,一场萨尔浒之战惨败,令无数辽民破家,背井离乡的逃难进关。
朕心痛啊。
朕心疼啊。
大明的某些官,张口仁义,闭口道德,一副忧国忧民的嘴脸,可在他们的心里,何曾在意过底层的死活?
这个隆冬,将有多少人被冻死?
朕是大明皇帝不假,但朕也无法兼顾所有啊,尽管朕先前已经下旨,让北直隶境内的难民流民,都被各地皇庄收容,可朕保不住所有人不死啊。
如果川地真爆发叛乱,那危害将不亚于辽地叛乱,辽民还能逃进关,可川民呢?川地真爆发叛乱,那是否会形成连锁反应?
贵州,云南,两广等地,是否会有人因川地叛乱,而变得蠢蠢欲动起来?那到时西南全境将变成何等模样?”
秦良玉沉默了,她甚至不敢想下去,想当初杨应龙叛乱的影响,就让西南大乱了,尽管那场叛乱最后被镇压下来了,可是有太多的人惨死啊,那就是人间炼狱啊!
知晓和平的来之不易,秦良玉是最不愿见叛乱出现的。
“朕之一念,能令万民生死难定。”
朱由校继续说道:“然越是这样,朕心越难信任啊,朕怕朕看不到的地方,一些人假借天威,做谋私之举。
密查川地之事,朕思前想后,能信任的唯有秦卿。
秦卿对川地时局清楚,石柱白杆军乃天下精锐,这也是朕御极之初,在知晓这一状况后,便谴内监急召秦卿进京的原因。”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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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玉动容了,这份沉甸甸的信赖和倚重,令秦良玉心底的那丝狐疑消散了。
“朕打算赐秦卿王命旗牌,领密诏暗查川地,内帑拨银两百万两,允秦卿于石柱密募精锐两万。”
在秦良玉情绪波动之际,朱由校掷地有声道:“朕在兵仗局下辖盔甲厂,给秦卿留有铁甲、棉甲万套,为确保秦卿归川之后,不被地方有司所疑,不被地方土司所察,内廷拨银与各式甲胄,朕会设法分批密运进川。
朕在西山和丰台大营,给秦卿遴选了一批良将,他们会分批进川,继而汇于石柱,接受秦卿节制。
秦卿要做的事情,就是密查此事,同时编练白杆新军,如若真有叛乱,则以雷霆之势镇压之,如若没有叛乱,则秦卿静候朕之诏命,以待合适之机,出川援辽,替朕,替大明,彻底镇压建虏叛乱。”
这份魄力,朱由校唯敢给秦良玉,但凡是换一个人,朱由校都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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