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书毕自严还要上疏裁撤辽饷,从明岁起不再摊派辽饷,臣等绝非是因私念而反对此事,实则是这份奏疏太不合时宜了。”
“所以呢?”
朱由校反问道:“造成辽地治下缺粮,人心浮动,不少戍边营校险生哗变,是袁卿所负之事导致的?
辽地诸兵备道治下的卫所,存有大批军户逃窜,是袁卿所负之事导致的?
户部尚书毕自严心忧社稷,心系万民,想要减负请裁辽饷,这些都是诸卿能找来说不合时宜的理由吗?
辽地有司的那些官吏,拿着官俸,吃着皇粮,明知辽事危急,为何一个个都没有任何作为?这些难道不是内阁该深思的吗?”
辽地缺粮?
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别说朱由校本就知晓些实况,单是秘密赴辽见熊廷弼的曹化淳,在归京后呈递的辽地见闻,便让朱由校看透了辽地。
被中旨召回京的那批在辽镇守太监,经大内行厂的审讯,将外派辽地的种种都撂了,盗卖军械,倒卖军粮,巧立杂税,一个个仗着内廷身份,在辽地跟官吏或将校狼狈为奸,赚的那叫一盆满钵满,且绝大多数的镇守太监,将搜刮的钱财,都秘密押解进关,在北直隶境购置土地。
什么钱最容易赚?
就是他娘的国难财!
仅是沈阳和辽阳两地,就不知藏着多少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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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戍边大军齐聚于此啊!
一边营造缺粮的氛围,借机哄抬粮价,一边往里面掺杂,贿赂官员或将校,里外里赚的利润,是难以想象的!
而最让人难以琢磨的,是那些云聚辽地的商贾,背后究竟站着谁,这是无法查证的事情。
大明治下的蝇营狗苟之辈,简直是太多太多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
见众人不言,想起这些的朱由校,沉声道:“别给朕讲什么不合时宜,说什么注意影响,怎么?他杨镐做官这么久,有众多门生故吏,犯了错,国朝就不能惩处了?
他李家在辽地名望不一般,有不少辽将与李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犯了错,国朝就不能惩处了?
天底下没有这等道理。
袁卿说的没错,功是功,过是过,要是二者也能混淆的话,那要法纪何用?萨尔浒之战案的定性,朕觉得很好,好极了!!”
“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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