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兄为何不挑明此事?让锦衣卫将他们悉数逮捕?”
朱由检眉头微皱道:“反而要叫新设的廉政院,来负责审问他们?毕竟他们做的事情是事实啊,今日的大朝会结束后,外朝有司就开始……”
“其他勋贵的情绪和想法,就完全不用考虑吗?”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道:“朕先前就跟你讲过,看待一件事情,不要只从一个方面去考虑,去思索,要懂得站在全盘的角度去剖析。
权力场上的斗争和博弈,是你来我往的,不是朕乃大明天子,就可以想怎样做,就怎样做的。
影响不考虑?
秩序不考虑?
稳定不考虑?
你不会真的以为,在这场大朝会上,朕让人逮捕的那些官员,包括那帮勋贵,就是导致京畿出现闹剧的幕后元凶吧?”
朱由检愣住了。
难道还有吗?!
这不可能吧!?
“伱啊,到底是太年轻了。”
朱由校笑笑,看了眼惊愕的朱由检,起身从罗汉床上下来,“慢慢想吧,想想朕为何要开大朝会,为何要那样做,为何要新设廉政院,为何要颁永不加赋的中旨,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找朕谈这些。”
讲到这里时,朱由校抬脚朝殿外走去。
“皇爷~”
“陛下~”
于殿外恭候的众太监宦官、大汉将军,在见到天子走出殿,无不是低首作揖行礼,言语间透着恭敬与敬畏,然而朱由校却没有理会他们。
繁繁星空下,皓月临空,夜风很凉,朱由校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眼前一幕,心思却有些万千。
‘京城也好,京畿也罢,闹出的种种事态和影响,终究是台面上的权力博弈。’朱由校负手而立,心里暗暗感慨,‘朕将能做的都做了,这根弦时下被绷的太紧了,熊廷弼啊,你们可千万别叫朕失望啊。’
抬头仰望星空的朱由校,深邃的眼眸闪过精芒,拳头紧攥着,这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辽事,似有在朱由校眼前呈现的趋势。
……
迈进了三月,京城虽带着几分冷意,却不似先前那般冷,然相隔千里之遥的东北地区,尤其是隔江而望的朝鲜半岛,依旧是很冷,甚至时不时会下一场雪。
朝鲜,咸镜道北域。
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