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都彻底变了,那这人实在太可怕了。
“臣恳请吾皇能救河南、两淮等地百姓!”
而在朱由校感慨之际,跪在地上的杨涟没有起身,再度叩首拜道:“罪臣此次进京,名义上是述职的,实则是想向吾皇求银子的。”
该来的终究要来啊。
朱由校收敛笑意,盯着眼前的杨涟,心里生出感慨,对于杨涟此次归京,他再清楚不过了。
“说说吧。”
朱由校面色平静道。
“去岁的秋汛,黄河流经的河南、两淮等地,尽管出现问题的地域,特别是岌岌可危的堤坝,虽说都得到相应的加固,使得水灾没有发生。”
杨涟如实禀道:“但是仅靠亡羊补牢之策,想要治理好黄河,使得我大明北疆永无黄患之危,那明显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臣在赶来京城前,将先前整理的诸多卷宗都带来了,还有左光斗登记造册的各种卷宗,除此之外,河南、两淮等地土样,臣也都悉数带回京城了。”
“吾皇,治黄之事刻不容缓啊,此乃关系社稷存亡之大事啊,倘若朝廷不能重视起来的话,则大明北疆必危!”
在讲到这里时,杨涟便转身去拿身旁所放麻袋。
这杨涟真是够胆大的,什么话都敢说啊。
御前服侍的刘若愚,面露惊诧的看着杨涟,心底难免生出惊意,他怎么都没想到杨涟说话还这样直。
“吾皇,这是怀庆府诸县的土样,这是河南府诸县的土样,这是开封府诸县的土样……”
杨涟就如老农一样,像捧着珍宝一般,将一个个小袋小心的捧出,按着黄河流经的顺序摆放着。
原本坐着的朱由校,此刻已从宝座上起身,撩袍朝杨涟走去,在走到这些土样跟前,朱由校撩起裙摆半蹲着。
“吾皇,治理黄河乃是大事。”
在将最后一袋土样拿出,杨涟叩首拜道:“倘若朝廷还不下定决心治理黄河,那每年裹挟下来的泥沙,必将冲击着各地的河床,特别是黄淮交汇之处,与运河直接相连的地域,造成的隐患太大太大了,甚至长此以往下去的话,运河势必会出现大问题,到时漕运必然会停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