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灵能吗？

    他观察着自己宽大的手掌，帝皇赐予了他如今拥有的一切，从外形，到天赋，到环境，再到心灵。

    如今，多年以后，马格努斯望着自己本该呼唤灵能点出一束微光，如今却空空如也的指尖，恍然摸到了当年尘封的万千疑问中，那个心理疑问的答案的一条边缘。

    但他真的不知道吗？

    在发现灵能也许不过是邪祟污秽编制的肮脏幻想时，他到底为何在瞬息间心智遭到了摧枯拉朽的崩解？

    心境是凡俗心智借此得以向上攀升的长梯，他与学者们共同经由此道，升入明晰与沉静的心灵状态，令光之躯壳为理智所驾驭，由此探索以太的规律和逻辑。

    佩图拉博说他只是想证明自己并非并未消极怠工、萎靡不振。

    他劝说他人也不要用灵能，并告诉自己这是关切的好意。

    “蜘蛛将怎么办/停止它的经营吗？象鼻虫呢/可要打住？德·拜拉希、伏瑞斯卡、卡美太太/都被卷到颤抖的大熊的轨道外/化为纤尘。”

    他并不知道诗句中这些人在旧夜曾留下怎样的名号，他只知道当以太离他而去时，他的半个心灵也随之枯竭，皆为尘土。

    佩图拉博期待着他，兄长的斥责和安抚仍留在这间小屋中不曾离去。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也许他已经休息够了，也许还没有。

    思维以初始的、未经解释框架定性的态势高速游移，如风如电隆隆卷动，向能够深入至此的一切接口展开，释放着无需描述的情绪和不可捕捉的想法。一来到此处，两人的灵魂都与这处思维底层的风暴域中蕴含的浓烈心绪直接相接，他们同时在情绪风暴中直接明悟，造成凡人心智封闭最根本的那一道念头，是对伴侣之死的痛恨。

    ——他只是已经看见那束光辉。

    但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让理智操控心灵。正相反，他要让无意识的浪潮倾覆理智的冰山。

    马格努斯深深地吸气，摒弃一切思维，落入无意识的心灵情感之洋。

    他太过疲倦，以至于他无力再继续向自己否认，他也与万物众生一样，并非永远高尚，永远不会憎恶、不会诋毁、不会妒忌。

    但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发现自己用不了灵能了。

    佩图拉博方才来时，他没有回答为何要从图书馆取出这本书的原因，当时他心想他不知道。

    他要的不是知识，不是理智，不是以太。他要的是不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