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尘的凡人,都能清晰地穿透若隐若现的帷幕,一览瑰丽莫测的以太汪洋。
托特慕斯将手放在藏品外层的防护罩上,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藏品的脉动或心智。
可惜那名学徒运气不佳,常常偶遇不幸之事,在马格努斯的关照下逃了几次灾劫,后来有天终于意外身亡。否则他或许也会是今日站在这儿的众学者中的一员——作为哈斯塔尔曾经最喜爱的徒弟之一。
“所以,这儿有人会使用这件藏品吗?”哈斯塔尔问,感觉自己声音中存在着按部就班的空洞。
“或许他后悔了。”哈斯塔尔摇了摇头,“在他要求我们放弃以太之后,他又想到以太的好处。”
“但马格努斯没有。”梅森慢慢说,哈斯塔尔辨认出梅森语气里的一丝沉迷。不仅是对六分仪本身,更是对这件物品背后所蕴含的含义。
空气中响起一阵不安的骚动,包含了吸气、惊讶和衣料的摩擦。
在他头顶上方,一团由其他学者释放的灵能经过一系列错误折射,打断一盏灵能吊灯的铰链。
“我看见他重新调动以太的尝试,”托特慕斯说,“他的手势、他的神情、他的仿徨。我对马格努斯的理解不比你们任何一人少,朋友们。而我是一名天枭。”
“看来没有人能替我们预言六分仪的用法。”哈斯塔尔说。他有些想要离开这儿。“我们把它放回去吧。”
“你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吗,天枭?”阿尔马兹别克问。
他的话语带来了集体的沉默,直到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突然打破寂静。
至于护盾破碎时的警报,梅森阻止了它的发生。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件扇形的精巧工艺品,半透明半反射的固定平面由纯净的水晶打造,与指标相连的反射镜则以琉璃彩绘为外壳,黄铜的小型望远镜与工艺品表面多处不干扰读数和仪器运作的金铜勾边相互呼应,不仅不因金属色而凸显配色沉闷,反而显得玄奇又轻灵。
阿尔马兹别克的动作变得轻柔,与方才拆解护盾的粗暴判若两人。
“为什么?”阿尔马兹别克疑惑地问,“我们造一件仿品即可。现下我们就可带着六分仪离开,去做我们的研究。”
一簇冰冷的火苗烧向他所指的上方,点燃了一个在图书馆上层静悄悄俯瞰着此地情景的男孩的袍角。
“或许我们应该考虑马格努斯的话,猎鹰。”哈斯塔尔劝告道,“他一向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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