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副滑稽的景象令他心生快意,柔化了他一路行走至此的寒冷之心。
莫尔斯靠在护栏上,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忽然,他拍了拍佩图拉博的手甲。
“抬头,”他提醒,“钟面十一点方向。”
佩图拉博依言扬起头。
永恒平静的冰层边缘切割了冰雪坑洞和冷酷天空的边界,而就在这苍白的边线中里,忽而腾起一个深灰的微小影子,尾部窜出炽烈的金白火光,金红残影拉过灰白天幕,带着滚热的烟几度刺破冰冷云层。
“最近在替换一批空间站。”多恩平淡地说,“这里生产整流罩,运往基地组装。”
“你们如何做到?”佩图拉博问,接着想起他的奥林匹亚,于是在提问结束后自己得到答案。
他当年将大量精力投入在洛科斯的城市建设,并以艺术作为日常生活的点缀,培养出一批在碧绿山林与粼粼溪流深处的那美好的城池中生长的公民。
而因威特人自诞生于冰雪深处,就习惯了以较低的限度忍耐并生存。他们并不知道一种更加舒适的生活将如何展开,因此也不需要。
所以他们的成就远比奥林匹亚人冰冷,且某种程度上,更加高而遥远。
“采集原料,发展技术,完善理论,分配任务,建造工厂,多次试验。”多恩说,“直到成功。”
伴随着多恩朴实无华的回答,火箭消失在大气彼端,尾焰在佩图拉博的视网膜留下滚烫的影子。他在空气中仿佛嗅闻到热浪的气味。
升降机落至地面,寒风里涌来热流,人声并不喧嚣,机械单元代替他们开口。结构的嗡鸣顺着地表铺好的岩石传至佩图拉博的铁靴之底,与热风一起拥住他。
倘若他踩在冰层上时感知了因威特这颗星球的心跳,此刻佩图拉博与之共鸣的,就是因威特人的心。
这是这颗星球上的第二颗心脏,跳动缓慢,过度冰冷,热度潜藏在外壳的深处。
因威特人的心跳与奥林匹亚人心跳的节奏不同,却同样有力,且不止不休。
佩图拉博意识到原体对应着这一点,他没有继续想。
“我将从外围带你开始参观,兄弟。”多恩说,兄弟在他口中比其他单词要重上少许,“这处聚居地是一个好的范例。伱现在有宏观的看法吗?”
“我不太满意。”佩图拉博说,“建筑群杂乱,设计缺乏统一性,冗余和缺失一应俱全。”
“你是正确的。”多恩回答,批评对他而言和赞美一样都是建议的分支。“建设聚居地历经了数代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