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最后,一盏恰恰位于几人头顶的灯顽强地坚持亮起,在黑暗中,自顶部向下方地面,照出一个侧看为圆锥形的明亮浅黄区域。
“伱们……”科兹盯着他戴有深蓝薄甲的手指,以及装甲腕部的弯钩倒刺,就像他正在对着自己的手说话。“对诺斯特拉莫,怎么看?”
“治安完胜了科摩罗。”莫尔斯说,“在幽都发展成为宇宙知名文明城区的漫漫长路上,诺斯特拉莫是它需要战胜的第一个重量级对手。”
“哦,不。”科兹嘟囔着,“我的提问是认真的。”
“它需要一次彻底的改造。”佩图拉博回答,敲了敲他的机械脸,让滴进机械眼眶缝隙里的酸性雨水,从下巴底下流出来,“我简直不能想象,你要是落进诺斯特拉莫,之后又会发生什么。除非有某种尤其意外的奇特际遇……”
他摇了摇头。
“一只下水道顶部啃老鼠的蝙蝠?”科兹拉下兜帽,让他苍白的肤色暴露在浅黄的灯光下。
在单独的光源中,他轮廓深邃的脸,唯有眉骨、颧骨、鼻梁勾勒出的区域,以及下颌的一丝轮廓得到照亮。
“一个沉溺在预言中的人?不,我无意指责你。”佩图拉博说,一个数十年没有想起的人,在他脑子里偶然地一晃而过。
奥林匹亚的疯王子。他突然想到了他,心中忽而有些空落。
“谁知道呢,我的兄弟。”科兹说,“但不要太指责我的预言了,它为我们带来了一座适合躲雨的空楼。”
“这是真的。”莫尔斯敲了敲墙壁,灰尘连着一块墙皮一起掉落在地。墙壁之内,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迅速退去。“尽管这里的管道装满了老鼠窝。”
科兹从长椅上猛地弹起,恼火地盯着他身后的墙,然后把钉死在地上的长椅连钉子拔起,端到远离墙壁的位置,重新坐下。
“嗯……你预言到坐在灯光中央,会让你看起来像个被审问的犯人了吗?”莫尔斯捏着下巴问。
“哦,莫尔斯。”佩图拉博压了一下自己的鼻翼两侧,顺便习惯性抹平自己理论上会皱起的眉毛。
科兹咧开嘴,他可能就是学不会怎么笑得像个正常人,而不是某种得了病理性精神疾病的剥皮狂魔。
“没关系,这很有趣。”科兹毫不介意地说,“我欣赏笑话……当我们远离了灵族的故事风格之后。”
他的视线移向门厅,他们刚刚进来的地方。
外界的暴雨下得更加猛烈,包含多种工业化合物的酸性雨滴,无情地侵蚀着这片黑暗的土地。雨幕之后,重叠的楼房高耸至阴云深处,将所有视觉上可以喘息的部分全部填满,就像整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