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你倒有趣,人皇的使节。”可汗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笑容,“你喝酒是为忘忧?”
“我是喜欢喝这壶酒。”
“美酒已是饮尽,我也无它物相赠,便聊赠一杯雪,以固你我二人情谊,你可接受,察合台可汗?”黑衣人笑道。
雪落如霰,霏霏不止。
黑衣人好像根本没觉察出那半露的肃杀枯骨,举杯盛赞:“好一片雪原,大汗!你们可是连年的有此好雪?”
过了半晌,秦夏缓缓道:“大汗正于乌尔斯特尔汗城内领兵征战,待大汗得胜归来,我便将你引荐上去。我知你亦不是此间应有之人,望你言语间不含谎话,否则我等决不轻饶。”
黑衣人又取出一只白玉杯,空悬不动,道:“不如何。你来得晚,这壶酒已喝尽了。”
秦夏翻手从腰侧拔出一把龙尾宝刀,直直指向黑衣人,刀锋抵上胸前三寸。冷风猎猎,卷起落雪撞上那银亮的宽刃,端的是煞气蕴于刀内,借冰风而外露。
飞雪翻舞,落进血杯,雪花漂了一瞬,便纷纷地融去。
“是。”黑衣人瞧了他一眼,含笑地向身后又探,四根手指便夹出两只银丝的白玉杯,杯身剔透,隐隐透着一线天光,非同俗物。
“正是出此缘由,方有取酒纵歌之理。你若要为人皇征讨宇内,便得早早学会自个儿从世间讨得乐趣。”
雪风流转,将玉杯从黑衣人掌中托起,悠悠飞至可汗胸前。
“但正是这寂寂无名的天外之人,却晓得你们那汗中之汗的出身奥秘,与他的亲父想托给他的一件大事。今时勉强隔着一层大雪,见教了大汗的本事,更是明白他当得何等的期许。”
“自然是我有更淡的酒。”黑衣人道,举杯对空。
“前些日子,大汗提了帕拉丁之子的脑袋,扔进那群虫豸酒囊的营帐里,又大灭了一支帕拉丁的军队,逼得那帕拉丁老儿逃得像条丧了家的野犬,龟缩在首都里,竟是分毫不敢出!”
“我只带了这一壶好酒,一套玉杯,若是日后又有机遇,再纵情豪饮,亦是不迟。今日便还得请阁下将就一二。”
马上之人更是非同小可,星眉朗目,神采灼灼,面若风雷操刀雕刻,一道电光的纹路嵌在额中,以示对天地风暴之敬重。
黑衣人悠悠地将酒囊往杯口一倾,鲜若红血的新奇酒水便成线地直直落入玉杯之内,如血如酒,甘冽清透。
“巧高里斯服从着王公贵族帕拉丁的管制,他们将整个世界抓在指爪之内,靠他们那重甲的部队,抓部落里的人去做他们的奴隶,更有甚者,竟单单为了享乐,便来猎杀平头百姓!拜他们所赐,每个月都要有百起的争杀战事,日日都要死上数不尽的性命,被捉去的还未计入……情形之恶,可见一斑。”
这马儿虽非烈马,脾气向来温驯,但就这般稳稳地顺着黑衣人的意思,也实乃罕见难遇之事。
“帕拉丁王公为祸巧高里斯已久,早该被扫灭了!现下里大汗要打的,是帕拉丁麾下一座小城,达尔阚的汉子迟早要将帕拉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