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种感觉,这令他想起一些关于科索尼亚的童年生活的模糊记忆,它们太遥远,像早已死去的画片,何况画片的内容本身就不讨人喜欢。他讨厌进行太多回忆,也讨厌与自己的回忆保持在一个始终相互接触的状态。
一个人永远要活在现在。
异形体内对应生物舰的结构歪歪斜斜地勉强支撑着,暗色的金属能够将落在它上面的尘埃和光线全部吞噬,反而是周围肋骨般的莹白巨骨本身提亮了整个沉闷的空间。
死寂在此地蔓延,除了战靴碰撞地面时那点儿轻微的摩擦声,和在空洞世界里显得微不足道的动力甲运转声之外,就只剩下某种直觉性的警示,在杰克的意识之中拉响警报。他每深入一步,那种寒气就更加大量地涌过他的肺腑,让他的胃一阵翻腾。
杰克动了动右手的动力爪,将左手的剔骨军刀刀柄在掌中翻了一圈,反复熟悉它磕掉一个角之后的重心。冰冷的气息掠过他的头盔,但温度的示数没有变化。他知道某种烦乱正在他心中作祟。
突然间,一件事物在暗淡的光线中堪堪出现,停顿了短暂的几秒后,一声金属的碰撞声回响在走廊内,余音未了,它又往深处藏了过去。
杰克急切地追上,一股更浓的血气挡在他面前,让他脚下一顿,继而发现他可以顺着这股气息追逐而去。
“你在这儿,”杰克喃喃。“我选对了。”
地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继而连成片,创造出许多毫无规则的深色混乱形状。哈塞姆的爆弹枪掉在地面上,不知为何被异形抛下。难道异形不会开枪?杰克轻轻踢开那把枪,没敢将它拾起。
在晃动的光影中,影月苍狼开始奔跑,动力甲嗡嗡作响。他的脚步愈发迅速,风从他身体两侧快速划过,直到一个稳定的人影在走廊中变得清晰可见。
曾经是哈塞姆的人站在那儿,背对着杰克,铭刻着金文的灰甲与往日里的背影如出一辙。一滩星际战士的鲜血流淌在他脚下,若非流出的血,和那套已经不再正确运作的动力甲,他简直和平时一模一样。
杰克停步,把军刀悄然翻到正面,一步步小心地逼近。异形一步踏出,旋身而来,直面靠近的影月苍狼。哈塞姆的动力槌被它握在掌中,大量鲜血一度从喉部的破口处溢出,染红了怀言者的整片胸甲,如今已经诡异地止住。
杰克提了提一侧的嘴角,一言不发,压下那股升腾的愤怒。他清楚他的战友盔甲上的全部弱点,而他希望哈塞姆没有让异形得知他的。
两人无声地对峙而立,较量着对时机与进攻状态的把握。而在某一个光影微微颤动的瞬间,两人毫无征兆地同时冲向彼此,将暴力付诸实践。
动力爪与剔骨刀的结合注定影月苍狼必须以灵动的速度取胜,不能正面抵抗怀言者的动力槌。
交手的刹那短到不可捕捉,武器仅仅凭借多年训练所得的直觉挥出,利器的锋芒闪烁出银亮的倒影,一击斜刺致命地扫过,对准怀言者盔甲的关节;而异形向后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迅速躲过,动力槌的长柄架住军刀,将月狼击得向后一退,战靴摩擦出刺耳的尖啸。
很好,杰克想,对方不熟悉他的进攻节奏,看来异形没有从哈塞姆那儿拿走那些记忆。
杰克侧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