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想象得更多——比帝皇希望从他身上索求的更多。比如……能量流向的变化。
“还难以判断效用,”莫尔斯沉思着说,“能量潮汐不再向泰拉王座移动,而是指向一个……我所不知的地方。我不能确定他选址的方法,但我可以假设——你了解他,佩图拉博。我可以假设,如果他决定将黑暗之王的力量来源移走,投向另一个未知的……我暂时以黑洞类比,那么他定然有一个与暴君星直接对抗的过程……”
“他没有度过那场无形的战役。”佩图拉博说,他的思维正在熊熊燃烧,每一片火舌都向上腾升,撕咬着他的理智边缘。眼前的黑色深坑在他双目间盘成螺旋,每一根绯红丝线都令他联想到鲜血。
“从成效来看,他成功了——”
莫尔斯的后半段话语落入静默,而佩图拉博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一个愠怒不堪的影子,仍因杀死自己的一个兄弟而心神无定,直到他在同一天迎来第二个噩耗。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如同火焰中的天空,而这乌云密布的天空仅仅依靠劈落而下的闪电立柱支撑而起。
“他看得比我们更加遥远,”佩图拉博回答,锻炉内的铁水倾出,流过血管,蒸腾了他内部的躯体。他闻到铁的血腥气。
莫尔斯看着他。佩图拉博能猜测到这名工匠曾经历过上千次的生与死,如果一个人活了三万年,那么这就是必须经过的挑战。
而基因原体也活了两个世纪,这段时间已经超出了一个凡人一生中足够拥有的全部生老病死。
但他仍然觉得……
有些东西永远地结束了。突如其来,又像早有预料。
像一簇火,在他转过头的时候陡然熄灭。世界因此刹那失色。
他站起来,感觉到他的灵魂正在穿透他抛在地上的身躯,进入了一个站着的新躯壳里。他的眼前模糊,在一次眨眼后,视野回归清晰。
“走吧!”他愤怒地喊道,手握成颤抖的拳头,“不是说要去摩洛吗!我们还有事要做——哈,让铁血号过来,该死的!”
该死的,他的喊声在他心里一次次回荡,该死的,他想,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凯多莫·弗里克斯眯起眼睛,以此应对刺眼的明亮阳光。
在踏上现实宇宙的土地时,他感受到一阵久违的眩晕——恰似一名水手从仿佛永无止境的航行中脱离,颤着腿踩上陆地,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一刹那怀念起曾经在航船上的平稳安然。
他忍下找一面墙扶着的渴求,因为他们正位于提兹卡一望无际的平坦郊野,如果他决定依靠外物来自我支撑,那么他必须躺在地上。
或者找一个其他的钢铁勇士两两支撑。不,这不是一个战争铁匠该做的事。
他冷静地看着数万名战士列队而出,清点他们的数量,怀着希望祝愿每一个黑暗降临前活着的人都成功生还,同时试着与普洛斯佩罗的通讯塔……通讯室……随便是什么东西取得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