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荣誉,如果他并不拒绝。”
“我怎么会拒绝?”纳瑞克说,表情是一种惊讶与怅然的等分混合体,他走上前来,穿过上百个红袍的战士,抵达阿里曼身旁,与他一同直面那个男孩。
“我愿意听从您的一切指令,正如我们一直以来在做的,”纳瑞克叹息道,“正如我们一直以来应当去做的。我在您的面前发誓……与奥瑞利安相较,我何其幸运,能直接聆听他听不到的圣言。”
男孩看着他。
+你向我立誓,是为奥瑞利安代偿?+“不,吾主,绝无可能。洛嘉·奥瑞利安不配我为他做任何事,我为我的命运和心智,以及人类的命运做出抉择。”
巴图萨·纳瑞克单膝下跪,将手中的动力剑抵在虚空之中。话语从他口中娴熟地流出,却又带着别样的真切情感——内敛而苦涩,罕见于怀言者。
怀言者的叛徒微微颤抖,一字一句地说:“我希冀吾主在时间的尽头受光荣,而您爱的人在世间得平安。我为了您的光荣赞颂您,感激您,愿您俯听我们的祈语,除免全世的罪,垂怜全部的人。因您是至高的善,唯一的源头,而世间人应同享您赐下的福祉。求您将火倾在我身上,我将在厄难中行走,因我信您为我们准备的美好事物,越过了最贪婪的想象。”
克泰夏斯突然意识到巴图萨·纳瑞克在念的是什么——穆里斯坦的教义,也是他们首任团长提笔所写的短经。
男孩从空中赤着足走下来,单手捧着那颗颅骨,另一只摊开的手中托着一块从河水中拾起的贝壳。
+张开嘴。+纳瑞克扬起头,听从男孩的命令。
男孩将他手中的贝壳放入曾经的怀言者舌下,如同置入一枚钱币。
那道光与时间构成的贝壳虚影在脱手的那一刻便消失,而纳瑞克被顷刻击倒,捂着嘴跪伏在地,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嗬嗬哈气声,就像他刚刚被浸入泥沙构成的厚重沼泽或长河之中,在窒息死去的边缘挣扎许久,才得以获救,此时正在长河的岸边使劲喘气。
男孩微微地笑了,他背后麦田的虚影逐渐淡去,而他本身亦转过身,向他最初的梦境中回归。
似乎有银色的光辉如羽翼般护卫着他,带着男孩一同步入那此处与彼处之间,不存于现世的永恒路口。
那些浅淡而优雅的色彩逐渐从十字路的边际抹除、消退,只剩下网道本身的赤金色符文,还有一望无际的冷酷纯白。
“帝皇离开了?”克泰夏斯咕哝了一句,目送男孩最后的背影。
他转向阿里曼,遥遥地问他:+你满意了吗,阿扎克?++回到船上,克泰夏斯。我们要再度启程。带上巴图萨……+阿里曼简短地说,回避了他的问题。
“不,”纳瑞克开口,他脸上依然残留着被剧痛贯穿的恍惚,他伸出手,像是正抓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