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吧?”
贺显谟垂眸,陷入了沉默。
曾旭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了答案,他长叹了一口气,“能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么?你这么做,想过萱萱没有?她跟你谈得挺认真的,你现在这个行为和出轨没区别了,她知道了会很难过。”
贺显谟照旧不说话,但曾旭看到了他眼底的血丝,和头顶的暴起的血管。
曾旭知道他现在也不好受,便没有再说指责他的话。
他拖着椅子坐到贺显谟身边,“你好好想想自己要的是什么,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否则解决不了问题。”
想要的是什么。
这问题真的把贺显谟给问住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地以本我为中心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经常想的不是我要什么,而是“我要做什么”、“我应该怎么做”。
他从来没有直视过自己心底真实的欲望,对于人生安排都是如此,他顺从着父母的意愿,认为他们的经验之谈是有价值的,而这样的顺从的确也为他带来了看似更好的人生。
至少,他的履历在旁人看来是无比光鲜的:名校博士,年纪轻轻便有了专利研究项目,工作体面,成熟稳重。
每年回家见到亲朋好友的时候,贺显谟听过最多的评价就是,他是个不需要父母操心的儿子。
这似乎就是他存在的“价值”。
长久地活在传统的社会时钟和观念里,他似乎已经渐渐地丧失了对心底深层欲望的思考,以至于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没有欲望的人。
“你不知道。”曾旭从贺显谟的反应里读出了答案,他无奈地笑了笑,“行吧,你不知道也正常。”
“但你真的应该想想,”曾旭换了种详细的说法,“别管别人怎么看你,别管你爸妈会不会支持,只从你个人的需求层出发,你想要什么?现在的工作生活和身边的人是你想要的么,还是你为了迎合大流做出的妥协——你之前会意识到自己在妥协么?”
“妥协”两个字,让贺显谟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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