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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等候的书吏们也端来了茶水,让沈忆宸等人向两位座师敬茶。
抿了一口茶水,算是正式定下来师生名分,钱习礼虚托一手道:“诸位乃国家的栋梁之材,毋需如此大礼,起身入座吧。”
“谢恩师。”
沈忆宸等人也是纷纷磕头道谢,然后站起身来,恭敬的坐在一旁听候训话。
拜见座师这种公共场合,自然不可能说一些什么交心的话语,更多是两句客套场面话,以及鼓励新科贡士们来日在殿试上,能取得好成绩云云。
但是钱习礼却特别看好欣赏沈忆宸,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道:“会元郎,今日见你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本官可谓是甚感欣慰。”
“那日填写草榜,如若不是老夫与赖同考官力争,可能魁首之位就另有其人了。”
钱习礼这番话说出来,官厅的气氛瞬间就变了,因为事关取中背后的利益纠缠,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恐怕会引发很大的舆论风潮。
马愉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取中排名背后的利益交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潜规则放在会试里面很常见,钱习礼不说出来,自己还是沈忆宸的座师,有着师生名分官场上依然能为我所用。
一旦说穿了,就算碍于座师制度沈忆宸不好表明什么,终究还是会在师生情谊上产生一些隔阂,何必呢?
“钱大人,都是些考子间的竞争罢了,如今尘埃落定会元郎实属技高一筹,就毋需旧事重提了。”
经过马愉这一提醒,钱习礼也反应过来有些事情不能深聊,于是点头道:“马阁老所言甚是,这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会元郎应当展望未来,争取大魁天下!”
“谢老师赠言!”
沈忆宸也不是什么愣头青,从他参加第一场科举考试开始,就已经深深体会到其中的潜规则跟利益交换,会试自然不例外。
自己想要取中为会元,背后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哪怕钱习礼今日不说,其实坊间也流传了不少小道消息,沈忆宸并不是一无所知。
所以沈忆宸表现的很淡然,他清楚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存在什么绝对公平,过程无所谓,只要最终的赢家是自己就行!
钱习礼跟马愉两个,又勉励了几句殿试努力的话语,就让沈忆宸等人出去了。
毕竟会试取中贡士三百号人,平均一轮聊个五到十分钟,都得聊上一天,自然不可能侃侃而谈。
离开官厅,面对候客厅的众人,沈忆宸又恢复到气势凌人的状态,丝毫感受不出来面对两位座师的恭敬与谦卑。
原因无他,以前同场考生不过萍水相逢,考完之后各回各家,这一辈子能否还再相见都成问题。现在这批新科贡士,大多数都将成为官场同僚,日后打交道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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