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也可能是徐东海骨子里面还保留着一些年少轻狂的本性,他言语中没有了官场的上下尊卑,更像是一种唏嘘感慨。
“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测将来之事。”
沈忆宸这是在回应徐东海,同时也是在回应自己。
随着福建局势的陡然变化,大明的历史走向越来越超脱了沈忆宸的控制,他已经无法确定未来会如何。
“你还记得冯子楚吗?”
冯子楚?
听到这个名字,沈忆宸脑海中仅剩下一些模糊的记忆,好像在那日叩阙鸣冤后,就再无了声息。
“不太记得了。”
“京师向北兄你怒斥他为土鸡瓦狗,引得天下士林耻笑,又遭逢科举名落孙山,现如今已经疯疯癫癫了。”
“喔……”
沈忆宸随意的应了声,他可以与徐东海把酒言欢,在于当年双方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对于冯子楚不同,此人利用大势让自己骑虎难下,不得不上疏得罪王振。如果不是自己占据着历史先知者的优势,可能那封上疏就会成为“祭文”。
大度不等于圣母,这种人沈忆宸没有丝毫的同情。
“还好小弟有自知之明,否则今日就没有与向北兄坐下对饮的机会了。”
徐东海自嘲了句,那一场小三元庆功宴,算是把他给整服气了。
“对了向北兄,你可知先生身体近况如何?”
本来沈忆宸仅仅是当个聆听者,去听着徐东海回忆一些当年往事。
可在听到“先生”两字后,他瞬间就就认真起来。
当年林震在昭文学院任教,徐东海等人虽然没有正式拜他为师,但依然称尊林震为先生,双方有着一段师生之谊。
为何徐东海,会突然提起先生身体近况如何?
“先生身体抱恙吗?”
“对啊,向北兄你不知道?”
面对沈忆宸的反问,徐东海十分意外,他们仅仅是林震的讲学弟子,而沈忆宸却是行过拜师礼的正式门生。
连老师身体情况如何都不知道,这不应该吧?
“不知,先生从未与我说过,你快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忆宸立马紧张起来。
可能对于业师林震师生情谊,达不到塾师李庭修的层次,可若是当年没有他的传道授业,沈忆宸不可能有今天的高度跟成就。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等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跟距离消散的。
“先生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当年京师为官的时候,便时常流鼻血,这才告病致仕。”
“去年秋福建大寒,先生可能是受到了寒气入体,躺在病床上修养了个把月,精气神大不如前。”
“最近福建局势不太平,我写给先生的书信也久久没有得到回复,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难道这些,向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