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山工哨依价购置。”
“还得买啊?”
“废话,那兵器铠甲有好的有坏的,该修的要修,不买怎么分?不过没事,很快所有人都会经历一场暴富。”
刘承宗转头望向霍家堡方向,杨耀瞬间秒懂,哈哈大笑着骑马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刘承宗觉得这是狮子营最好的时间。
没有外部影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摸索出如何分配战利品、如何奖赏士兵,甚至刘承宗都好几次考虑是不是该给士兵制定军饷了。
但他不敢。
按月算军饷,不指定的时候没有关系,一旦制定了军饷,自然能加强部队的凝聚力,可军饷发不上的时候,破坏力也挺强。
毕竟他手中的核心力量,是一千多名来自陕西三边的边军,大家都吃够了欠饷的苦头。
在朝廷那就被欠饷,到了你狮子营还欠饷,这哪儿行。
霍家庄被围的第三天,狮子营的士兵们都高兴极了。
各哨不论把营地驻扎在哪,火兵都忙得脚不沾地,曹哨长那天下午尤其忙碌,从工哨请来百十个帮手,干了票大的。
其他七哨营地都只搭出几个土灶,唯独他的营属炮哨搭出十五个灶台,其中五个炖马肉汤,剩下十个都在烙烧饼。
曹耀终于有机会秀了一把自己的厨艺,指点炮哨伙兵做了四千多个马肉火烧,引得其他哨火兵都被袍泽推到炮哨,学习这种来自北直隶的手艺。
曹哨长很长时间没有如此兴奋了,讲的是口沫横飞,从俺答封贡讲到马政衰弱,再从马政衰弱讲到互市买回的马被大量宰杀。
肥了通过俵解战马赚朝廷钱的胥吏、管马官、京城包揽究售的马贩、太仆寺兽医、验马官,乃至太仆寺官员、兵部官员、京城势要之家、京营辽镇将领。
他说:“驴肉做得,马肉怎么就做不得?这世道人就贪朝廷的,你看咱们自己贪吗?可他妈的你要是做官了你贪吗?不能有朝廷。”
刘承宗吃着马肉火烧,看着炮哨火兵做准备熏的马肉肠,最后再看向慷慨激昂的曹耀,摇头笑了笑。
他们总归是要寻找出一条适合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路,这中间可能会有各种思潮的碰撞,会有各种制度的尝试。
他知道曹耀这种体面说法是适合小国寡民,实际上就是占山为王的亡命之徒思路不可取,但并不介意曹耀去思考。
实际上在另一份记忆里,这片土地在二百多年后的短时间里,几乎尝试过整个地球所有体制。
人们首先要知道什么是错,才能去寻找对,然后才能沿对的道路,坚定顽强走下去。
至少在现在,他的哨长,他手下由边军组成的战兵、由少量边军与大量饥民组成的辅兵,都知道大明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