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前将军便做主卖了数百亩永业田,余下的那些近年来收成也不好,一来二去,便也没能屯下什么余粮。”
与只能暂时拿来租种的官员职田不同,所谓永业田,即是朝廷分赐下的私产,可拿来继承买卖。
常岁宁看向常阔:“阿爹又不缺银子,为何要卖田?”
常阔回忆了一下:“有些年头了……应当是有一回军饷吃紧,户部拨银迟迟未到,便使人变卖了些产业垫予军中用度——”
大盛统共也没安稳几年,大小战事不断,国库不算充盈,朝中人心各异之下,时而军中供给便也不好讨要。
军中催了又催,户部一拖再拖,都是常有之事。
“之后倒是补了回来的。”常阔不以为意地道:“但也未再特意去买回那些田庄了,不好打理不说,横竖府里也不缺那些。”
常岁宁若有所思。
各人所擅不同,常阔的粗中有细,细不在于这些打理家产的琐事之上。
常家没个打理内宅的女主子,只一个同样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白管事统管着这些大小之事,难免会有顾及不到之处。
说白了,常府不过是个兵窝而已。
她思索着道:“如此坐吃山空也不是个法子。”
见她还担心起了这个,常阔被逗笑了:“岁宁不必为此发愁,你阿爹这座山且大着呢,要想吃空,也是个难事!”
俸禄不提,单说他打了这数十年的仗,大大小小胜仗无数,此前跟随先太子殿下时,赏赐方面更是从无克扣,便也积累下了还算丰厚的家底。
家里人是能吃了些,但除了吃,其它方面却是从不奢靡挥霍,一双儿女又非纨绔败家之辈,莫说养人了,便是再养上百来头猪,埋头吃上十辈子,那也是轻易吃不空的!
正因此,便也习惯了不拘小节。
常岁宁认真道:“话虽如此,可天生万物,皆有其用,既得可用之物,便还当善用,一味空置,不去打理,岂不暴殄天物?正如田庄,若打理得当,屯收米粮,纵然一时用不上,却未必日后也用不上。纵自身无所需,却总有需要果腹之人。无论用于何处,却总比闲置荒废来得好,阿爹觉得呢?”
她说得认真,常阔便也换了一副认真的脸色:“阿爹觉得,甚是在理。”
常岁安也认同地点头。
白管事也跟着点头,不由问:“那女郎可有打理家业田产的良策?”
在众人的注视下,常岁宁想了想:“暂时没有。”
四下沉默了一下。
常岁宁轻咳一声:“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虽无细致良策,但总有擅长之人。”
她纵然有所谓良策,也只是纸上谈兵,前世她活得委实匆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