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讶然:“他能有什么优点?”
常岁宁:“……”
怎么觉得怪怪的?
她竟有一种段真宜在与她挖坑的感觉。
但,段真宜挖的坑么……
至多也就半指深,连只小鸡娃子都埋不住,别说是人了。
常岁宁也就往下跳了——或也称不上跳,到底这坑大约就跟走平路似的。
她便顺着话夸了魏叔易一番,从样貌家世到学识出息——修养便不夸了,全叫那张嘴给拉低了。
“他哪里有这么好,怕不是你这丫头逗我开心呢!”段氏笑个不停:“我是不信的,除非你愿意嫁给他!”
常岁宁:“……?”
她听到了什么不该属于这世间的话题?
魏妙青手中的茶盏险些掉了——不是吧,这就是母亲深思熟虑了一整夜的言辞试探之法?!
段氏瞥见少女错愕受惊的神态,忙笑着道:“莫要当真,一个即兴的小玩笑罢了!”
“……”常岁宁定了定心神。
这即兴的还挺有心机。
所以,她拿段真宜当好友,段真宜现下竟想叫她做儿媳?
“哎呀,瞧我这张嘴……没吓着吧?”
“来来来,吃颗栗子……”
接下来的漫长时间里,段氏都在为自己那句即兴的小玩笑做善后之事。
待常岁宁离开郑国公府后,段氏母女二人相看叹气。
魏妙青浑然一副“兄长凉了,抬下去吧”的丧气神态。
“别灰心,今日也不全是坏消息呢。”段氏之心不死,专看那好消息——至少方才来看,常家娘子全无议亲打算,可见并无心上人。
魏妙青心中便也又燃起了一丝火星子——那就再把兄长抬回来,试着再救上一救?
……
昏暮时分,魏叔易在府门前下轿,语气随意地问迎上来的仆从:“今日家中可有来客?”
“回郎君,是有两位客人来过。有一位冰人,想替郎君您说亲的。”
魏叔易失笑:“这京中竟还有冰人肯操心我的亲事,此人毅力非常人可比。”
仆从想叹气,合着郎君也知道啊。
“那另一位呢?”魏叔易问。
“另一位便是常大将军府上的常娘子了。”
魏叔易似有些讶然:“真将人请过来了啊……”
他自回了院中更衣,处理公务。
其间,有女使将饭菜送了过来。
“郎君,现下可要摆饭?”长吉询问。
魏叔易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所以,母亲未曾使人喊他去膳堂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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