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碎了?!
听说宫中太监去势,便是割去外肾,这么一说,那长兄岂非是等同……
那踩了长兄的马,该不会是净身房操刀管事转世吧!
昌氏只觉眼前黑了一黑。
应国公不死心地问:“是否会影响子嗣?”
太医令面色复杂。
这话问的……
“子嗣之事……怕是注定艰难了。”太医令只能道:“当下惟有先静养一段时日,待服药一月之后,再看后效。”
应国公深吸口气,尽量平复着语气:“有劳大人了。”
太医令施礼退下。
昌氏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仆妇赶忙将她扶住。
昌氏厉目扫向堂中众人:“此事关乎明家颜面……谁都不准在外胡言半字!”
仆从女使皆面色惊惧地垂首应下,那两名庶子也忙应“是”。
“国公……”昌氏走到丈夫面前,声音微颤地道:“须得替阿慎去寻最好的郎中医治……这天下之大,未必寻不到能医好阿慎的良医!”
坐在椅中的应国公抬眼看向她,微红的眼中有压制着的怒意在翻腾:“这便是你一手养成的好儿子,跋扈蛮横争强斗狠目中无人……他有今日之祸,与你这面镜子不无关系!”
“他屡次惹祸,我为此受了圣人多少斥责?今日他诓人比马,是否存有戏弄他人之心,你我心中都清楚!”
应国公自椅中起身,抬手指向里间:“日后你最好让他约束己行,若还是不能安分守己——”
余下的话化为了一声沉哼,应国公黑着脸甩袖而去。
那两名庶子也行礼跟着父亲一同离去。
昌氏站在原处,红着眼睛发出低低的嘲讽笑声:“荒谬……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吗?如今倒全成我一人的过错了?”
片刻后,忽而了然一笑:“也对……”
丈夫与她不同。
纵然她这些年来处处提防,将后宅里的一切皆掌控在手中,但出于对夫家最起码的敬畏,为了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她便也不好事事做的太绝,故而丈夫另还有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
所以丈夫相对而言还可以做到冷静面对,甚至还有心思责备于她!
可她不一样,她只有阿慎这一个亲子。
这儿子虽不成器,她也时常怒其不争,但只要他一日还是应国公府的世子,那便无人能动摇得了她的位置……
所以她必须要医好阿慎!
昌氏在仆妇的搀扶下,浑身发软地坐回了椅中。
仆妇低声安慰了一番。
昌氏竭力平复着心绪。
这时内间有小厮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