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童道:“圣人使左领军卫大将军为此战主帅……”
“没选阿爹?!”常岁安立时面露庆幸之色:“太好了,我就知道菩萨肯定听到我的话了!”
他这就去佛堂还愿去!
话都没说完的剑童,面色复杂地接上后半句:“……让将军为副帅,明日即启程。”
常岁安刚迈出去的脚猛地收住。
片刻后,才呆呆地坐了回去。
不多时,常阔回了府,一瞧儿子脸色,称奇道:“哟,消息倒是挺灵通嘛,怎么,这就急着将死了爹的脸色给摆上来了?”
常岁安听得心中愈发不是滋味:“阿爹还没上战场呢,怎就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再不吉利还能有你这张拉得比竹风还长的驴脸不吉利!”常阔在椅中坐下,边道:“还不把你那晦气的模样给老子收一收,竟是越大越矫情了,你幼时我回回上战场,你回回还带头在玄策府外放炮竹呢!”
常岁安张张嘴,低着头没说什么。
他那时才几岁,根本不知道危险是个什么东西,彼时阿爹还在玄策军中,他只觉阿爹每每去打仗时都很威风,且阿爹每每与那些玄策府的叔叔伯伯们坐在马上有说有笑,好似去踏春一般。
到底阿爹那时还是壮年模样,头发没白,脚也没跛,可现下……
自十二年前北狄一战后,阿爹便突然老了。
常岁安低头不语间,只听常阔道:“阿爹明日便要率军出征,家中的事可就交给你了……”
常岁安闻言压下泪意,没错,阿爹走了,他还要支撑家中,他要拿出男子汉该有的样子来!
少年快速收拾好情绪,抬眼间郑重点头,然而却见阿爹正看着妹妹。
常岁安:“……”虽然错付了,但也觉得合情合理。
常岁宁一时并未说话,只点了下头。
常阔心中也有些五味杂陈,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只拿欣慰的语气道:“岁宁如今已能独当一面,阿爹这回出征也能放心许多。”
说着,喊来了白管事到跟前:“老白,我不在家中这段时日,家中大小事皆交由岁宁来做主,她怎么说你们怎么做。”
白管事应下。
常阔不是个啰嗦的人,潦草交待了一通后,想了想,又委婉与闺女道:“阿爹不在家中,这架……能少打的话,便还是少打些为好。”
常岁安这就有话说了:“可是阿爹,妹妹每每与人打架皆是对方有错在先,宁宁也不想与人打的!”
常阔:“废话,我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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