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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这样无用愚蠢的姨娘,会拖累她,会让圣人心生厌恶,会毁了她现如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
所以,当她发现有人在姨娘的饮食里下毒时,她选择了装作不知。
死了也好,死了就干净了,死了就不会再时时刻刻提醒所有人,她有着那样上不了台面的生母,有着那样卑贱的出身……
从此后,她便能一直留在圣人身边,她会得到最好的礼仪教养,只穿干净的宫装,没有人会再提起那个小院子里的无知妾室,没有人敢再轻看她。
这些年来,她一切都如愿以偿,除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常岁宁宛如利刺扎在她心头。
而今,她昔日那高高在上的嫡母就快要死了,且是只能绝望等死的那一种,而死之前或还能替她除去那根利刺……
昌氏若能帮她这一次,便也算折罪了,毕竟,昌氏欠她姨娘一条命呢。
明洛折返甘露殿后,很快有内侍寻到了喻增:“喻公,应国公夫人已经出宫了。”
喻增眉心紧锁。
昌氏今日入宫,实不寻常,且又昏迷许久,之后圣人便急召了各处心腹入甘露殿……
喻增心中隐约已有答桉。
不多时,他将一封信交给心腹,令其在宫门落锁前送出去。
……
今晚无月,夜色沉冷。
常府的外书房内,今日又赶了过来的乔玉柏,除了带来了乔祭酒近日于各处所探听到的消息之外,还有一封联名作保书。
常岁宁接过来。
“这是由崔六郎带头促成的。”乔玉柏道:“咱们无二社的人都在上面,还有其他与岁安相熟的监生……都愿意为岁安作保。”
常岁宁展开看,竟还见到了宋显的名字。
乔玉柏:“他们托我明日一同送去大理寺。”
“玉柏阿兄替我多谢他们。”常岁宁将每个名字都看罢,并记在心上:“来日若有机会,我再亲自道谢。”
“但这联名书……”她合上,轻压在手下:“就不必送去大理寺了。”
乔玉柏看向她:“宁宁……”
“他们相信阿兄不曾杀人,愿意为阿兄作保,此乃一腔赤诚相助之情——”常岁宁道:“但他们不知,他们为此要站在何人的对立面。”
“他们不知,可我却知。”
“这些人当中或是官家子弟,或是来年要下场的举人,我不能让他们的好意,变作来日阻断他们前程的绊脚石。”
他们怀勇气与善意前来相助,她也当保护好这些“无知无惧”的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