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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定此事后,孟列才问出盘旋在心头的那句话:“殿下……您此次,还要再走一遍从前的路吗?”
在沙场提刀拼杀,为守道而活,那样的路,还要再走一遍吗?
“是。”常岁宁朝他一笑:“上一次走得不是太好,再试一次好了。”
孟列拿意料之中的语气道:“看来殿下决心已定了。”
常岁宁“嗯”了一声,侧首看向曜日,及帐内挂着的盔甲:“思来想去,还是这样的活法更适合我。”
以手中刀剑去护卫身边之人及脚下这方土地,是她死了一遭之后仍无法放下的执念。
孟列闻言,联想到北狄那三年,一时心口闷得刺痛,他从来不敢深想,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殿下,那三年间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又是怀着怎样煎熬却坚定的心情在支撑着。
好一会儿,孟列才得以发出沙哑却满含期望的声音:“既然殿下已有决定,那便请殿下准允属下随您一同……随您一同再试一次来时的路。”
常岁宁含笑看着他:“好,不怕的话,就跟着吧。”
孟列将泪意忍回,他当然不怕,上天已将他最怕的事收回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站起身来,朝常岁宁深深行礼:“蒙殿下不弃,属下定竭尽所能,绝不叫殿下失望。”
常岁宁对他动辄行礼的习惯倍感无奈,抬手示意他坐下,道:“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替我去查一查。”
“请殿下吩咐。”
“十三年前,我于北狄自刎之前,实则已经身中剧毒了——”常岁宁道。
听着这平静的叙述语调,孟列神情顿变:“殿下……”
常岁宁继续往下说道:“此次回来后,我设法见了玉屑,她承认了当年下毒之举。”
孟列眼神起伏着,他记得玉屑,当年玉屑经常往来楼中帮殿下传递消息,是很得殿下信任的贴身侍女……她竟敢暗行弑主之举!
孟列攥紧了手掌:“……她为何如此行事?背后是否有他人指使?!”
片刻,常岁宁才道:“据她亲口所说,当年,她是得了喻增蒙骗。”
孟列眼神大震:“……喻增?!”
常岁宁将玉屑当时所言复述了一遍,最后道:“但这些目前只是她一面之词,尚未得证实。喻增如今为司宫台之首,又久居宫内,此前我于京中受制于人,便未有贸然打草惊蛇——但若果真是他所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