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可以学的!”金婆婆道:“既然旁人都能做来,那便说明是可以学的,无非是学起来难一些而已!”
说着,拉起孙女的手,拍了拍:“常人觉得难的事,大多数人会选择就此避开,不肯不愿花心思去钻研去摸索。而你若不避,迎难而上,那便可比大多数人高出一截,便能占下这先机!”
骆溪听得心潮涌动。
末了,又听自家祖母道:“但正如大人方才所言,也要听一听你自己的意思才好,你且好好思虑一番,不急。”
有些急的骆溪张口欲言,只听祖母又与刺史大人紧接着道:“但溪儿年少,毫无经验,这一点也是真的,什么都得慢慢学,总归不是一块儿现成可用的及时砖,必然是不能立即为大人分忧的……”
骆溪听得有些迷糊了,祖母这是何意?
下一刻,只见祖母露出矜持却不乏自信的笑容:“但老婆子我没准儿可以……”
骆溪:“?”
祖母先道出她的不足,竟是为了自荐?!
柳氏也惊了一惊,下意识地扯了扯婆母的衣袖,心惊胆战地低声提醒道:“母亲,您已六十高龄了啊……”
“哪有六十,我拢共才活了五十九年并三个月!”金婆婆毫不在意,笑着道:“再者,年纪哪里又是重点?就只是个数儿而已!我如今能跑能跳,溪儿年方十八,我也不过只是十八岁并四百九十五个月大罢了!”
“……”柳氏挤出一丝很复杂的笑意。
骆溪也一时无言,一个不当紧,祖母竟与她同龄了……人家是三世同堂,她家直接三世同龄。
但不得不说,在趁机表现这块儿,祖母是很有些“心机”在身上的,这番话说的风趣又阔达,可见嘴上功夫了得,擅长与人交际。且将年年月月的算得这么清楚,又可见脑子转得够快,算学不差,是个很会算账的……
这样的人才,放在作坊里,可不就是块及时砖吗?
如此种种,又哪里是她这个话都说不清楚的黄毛丫头比得上的?
比不过,完全比不过。
若是竞争关系,她此刻便等同是被祖母按在地上打了。
骆溪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大人,您看呢?”金婆婆双手朴素地叠在身前,笑着问常岁宁。
常岁宁露出真切笑意:“实不相瞒,我亦属意您良久了,只是您是长辈,我亦不好张口,此时听您有如此想法,实是再好不过了。”
这话不假,也半点不似作假,金婆婆立时笑成了一朵金花,骆溪则愈发虚了,她明白了,她好像是个祖母的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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