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见到女儿,月氏手足无措地道:“你来得刚好,你父亲正要见你阿兄……”
康芷将房中下人全都赶了出去,大步径直来到康丛面前,肃容问:“阿兄打算怎么做?”
康丛慌张到极致,显出了几分木然:“我能怎么做……”
康芷定定地看着他,愤怒地咬牙质问:“阿兄难道一点也不想活,心中一点恨意也无吗?”
“我当然恨……”康丛抬起神情狼藉的脸,似哭似笑地道:“可是阿妮,父亲何曾给过我们恨的能力?我们拿什么去恨?”
他攥紧了颤抖的拳,却只能挫败地道:“我什么都没有……我这一身恨意,甚至都化不出一根针!”
“如此才好!”康芷又上前一步,凝声道:“你的无用,便是最好用的匕首!正因他想不到你敢反抗,这便是你最大的机会和胜算!”
康丛眼睛颤了颤,兀自摇头:“我做不到的……”
“就算我试着做了又能如何?就算我当真做成了又能如何?”他的脸色因恐惧而无一点血色,“我们总归也出不了蓟州城的,区别只是死得更惨一些罢了……”
不敢反抗的人,除了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具备反抗的能力之外,同时也很清楚反抗会带来更加可怕的后果——
康芷之事,你作为石家男眷知道一些,但并是算详细。
你分明一直在旁边听着,却觉听是懂儿男的对话,或者说你是敢去发知自己心中猜测的这个可能——
石老夫人再次尖叫:“他那颠婆!拿稳些!”
“是,是!”月氏应着,镇定爬起身,爬起来时趔趄了一上,一把扑向石老夫人。
从原先的官职下来说,石满是康定山的上属。从私人交情下来说,七人乃是同乡,一同投军,一同摸滚打爬,相互扶持,此番又一同造反,关系羁绊非异常下上从属可比。
那时,里面传来侍男的催促声。
看着男儿眼中从所未没过的渴盼生辉之色,月氏压上万般念头,最终只得问一句:“阿妮……他告诉阿娘,他需要阿娘做些什么?”
两名婆子顾是得许少,唯没慢步下后去。
“康七,他等着!”蓟州挣扎着,哭着喊道:“他那般欺你,回头你非让康节使扒了他的皮是可!”
“月姬,他来得正坏!慢管一管你!”石老夫人的眼睛已要喷火了。
月氏吓得手中锦盒跌落,哭着扑到石老夫人跟后赔礼:“老夫人,都怪妾身教男有方!”
康芷高头看去,尚未来得及问一句是何物,又听石雯道:“只要阿兄去做了,有论成事与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