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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祥点头应下,表情欣慰——看得出来常郎君如今的确多了份洞察力,虽然洞察的方向错了,但东西是有的。
“魏侍郎!”常岁安忽然出声,看向来人。
元祥转头看去,只见正是魏侍郎带着他那碍眼的近随走了过来。
看着向自己行礼的常岁安,魏叔易含笑问:“方才远远看着,似乎见常刺史在此?”
“魏侍郎也来找宁宁吗?”常岁安道:“宁宁才和大都督一同离开——”
魏叔易不置可否一笑:“无妨。”
崔令安防贼的眼神不错,看来是远远发现他往此处走来了。
“常郎君可有空闲一叙?”魏叔易转而笑问常岁安。
常岁安点头。
他与魏叔易在京中时虽无太多交集,却也绝不算陌生。
且常岁安最大的特点便是随和友善,同谁都能聊得起来,包括街边的骗子,和路过的蚂蚁。
二人边走边聊间,常岁安有些好奇地问:“……魏侍郎怎突然问起先太子殿下之事?”
“没什么。”魏叔易含笑缓声道:“身在玄策军中,难免好奇当初创立它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生平。”
常岁安了然之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都是听阿爹他们偶然提起的……先太子殿下早逝,是阿爹心中伤疤,我便也不曾深问过。”
与常岁安分开后,魏叔易回到了帐内,在小几后坐下,眼中时有思索之色。
他手执一只上品白玉玲珑茶瓯,在手中缓缓转动打量着。
方才同崔璟相谈罢,他已接受了这弄人的宿命,也做好了自顾周旋到底的准备,但或许正因心中有了抉择,不再是一团繁乱,反而让他得以开始冷静思考一些细节——
茶瓯底部,有淡淡浅蓝色花押……之后他猜到,当初于和州时,常岁宁之所以选择在他车内留下周家村拐子供罪书,正是借此茶瓯确定了他魏家子的身份。
此茶瓯,是崇月长公主赠予他母亲的。
先太子与崇月长公主乃孪生,感情深厚,先太子能认出崇月长公主的花押,自然是说得通的……
但是,他却总觉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是一种直觉,再有一点,是他心中一直存疑的——有关先太子之事,母亲到底在隐瞒他什么?
死而复生这种大事,都已被他知晓了,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吗?
母亲说她曾立誓,要为故人保守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