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想起那晚那城楼上的少女的铮铮有力之言,骆观临心绪复杂。
而他也不得不承认,时隔一年,他此时再面对眼前之人,心境的确已有莫大变化。
见常岁宁点头,他才往下问道:“大人认为荣王李隐如何?”
常岁宁抬起眼睛:“先生认为荣王是明主之选?”
见她的眼神波澜不惊,骆观临不置可否:“我与他了解不多,尚且谈不上选择。”
“可先生依旧将他列入考虑范围之内了。”常岁宁并不忌讳,语气依旧随意:“只因他如今声名在外,是个男子,且姓李吗?”
骆观临没否认,道:“大人不能否认,李氏子弟成事,对天下百姓而言,最为稳妥。”
与现任主公谈其他明主人选,哪怕有三年之约在先,也是有些冒昧大胆且不知死活的——
但骆观临既真心相谈,从另一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交心”。
而他也看得出,常岁宁此时并未带有情绪,此等气量并不多见,是值得钦佩的,所以他的语气也难得格外平和:“且据我所知,荣王与先太子殿下关系甚笃,昔日也很得先太子殿下信任。”
这等摆在明面上的皇室之事本就不是秘密,再加上先太子殿下去世后数年,逢景陵祭祀之际,荣王曾多次作下悲悼之文,其中有数篇祭文流传甚广,那些祭侄文字里皆是入骨悲切,亦可从文中提及的往事里窥见叔侄之情。
“曾得先太子信任,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常岁宁道:“万一是先太子看走眼了呢?”
常岁宁出于不想让自己曾经的眼拙而给旁人带来错误判断之言,却叫骆观临拧起眉:“大人哪怕说一句人心易变,也比指摘先太子殿下的眼神来得顺耳。”
常岁宁听得出,骆观临虽不满她的“不敬之言”,却也未曾动怒,可见如今对她是很有些容忍度的。
这可是个很好的兆头。
常岁宁心情不错,便生出好奇之心:“先生这般敬重先太子殿下,那我能否问先生一个问题?”
“大人问来便是。”
“倘若先太子殿下是女子之身,先生还会这般吗?”
“……”骆观临眼角抽跳两下:“何故作此荒谬假设?”
常岁宁抬眉:“先生,这天下荒谬之事多着呢。”
骆观临瞥了一眼她面前茶碗:“大人虽未饮酒,却也醉得不轻。”
他极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