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堑壕扩散,刺激着每一个刚从战斗中脱离出来的士兵。
一排战壕从激烈的拼杀到安静几乎只用了一瞬,战斗刚刚结束,士兵们在何炜的命令和大吼下,来不及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就投入到了战壕的清理中。
坐在战壕里,湿漉漉,黏糊糊的军内衣捂的何炜心头发热,一股邪火从身子里生生往外冒,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点劲儿,何炜扯开了被血污盖住的少尉军衔领子,摘下了钢盔和帽子,晃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然不顾脖子上结了薄伽的一道伤口。
手里握着余温未散的轻机枪枪管,擦枪布在每一片散热片之间的缝隙之中反复摩擦,何炜没有放过任何一处死角,用力的擦拭着轻机枪的枪管,瘪着嘴道。
“这枪擦的,真是糟蹋了一把好枪。”
本来就污黑的擦枪布擦出了枪管中的油污,勾出了尘土,颗粒,甚至是枪油凝结成的黑色污块,两个枪管都是如此。
轻机枪枪身的弹匣插口里也是一个德行,污垢和颗粒用擦枪布一沾就有,刚才何炜拿它扫射日军时没卡壳就是万幸了。在落到何炜手中之前,这支1935年由捷克国营兵工厂原厂生产的轻机枪保养的不是差,而是非常差!
这把枪,何炜决定亲自掌握,刚才三班的轻机枪阵地就是因为射手射击技战术差,引来了日军的掷弹筒攻击,致使轻机枪组几乎全灭。
全排现在就两挺轻机枪,这点火力糟蹋不得,一班的轻机枪射手江起龙在刚才的战斗中表现不错,是个会使轻机枪的,打的很好。
至于三班这挺,何炜觉得还是暂时留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黑娃,把弹匣装满子弹。”
“排长,早就装满了。”
传令兵陶黑娃蹲在何炜手边,捧着五个带血的轻机枪弹匣,都是刚从阵亡机枪守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三班的轻机枪组连人带机枪手的牛皮弹匣包都被炸烂了,只能把弹匣单独拿下来用。
接过了一个弹匣,擦干弹匣上的血污,抹了抹枪机右侧的旋钮和弹匣卡榫,插入木枪托和机匣之间的连接稍钉,啪的一声,顺利的插进一个弹匣,装上枪管,一阵忙活,总算是保养完了这挺轻机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