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兰儿不嫌弃朕这个糟老头吗”范芷兰正兀自走神,冷不丁文昭帝问话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范芷兰太了解文昭帝,这个男人生性多疑,她若直接说不嫌弃,文昭帝必会认为她虚伪,想到此,她不由抱住文昭帝的腰呜咽。
“陛下是兰儿的天,兰儿需要陛下。”
“好,等朕龙御归天之日定会带上兰儿。” 文昭帝悠悠承诺。
闻言范芷兰的身体猛地僵硬,整个人如坠冰窟!
文昭帝感受到怀中女人娇躯的变化,目光中露出了然的嘲讽之色,关于爱,很多年以前他好像也曾经渴望过,现在早就不需要了,他是天下的王,这已足够。
拍了拍范芷兰的肩膀,文昭帝笑道:“怎么吓着了”
“陛下,我…”
“好了,逗你玩儿呢,朕怎么舍得。”
未等范芷兰松一口气,就听文昭帝又道:“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然朕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臣妾万万不敢!”范芷兰慌忙下跪,头上冷汗淋淋,伴君如伴虎,将死的老虎亦是老虎。
“你下去吧,叫张得福进来伺候。”
范芷兰暗自咬牙,她几乎搭上一切进宫来伺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皇帝,到头来竟比不上一个老阉奴得皇帝信任,她越发坚定要把儿子送上宝座的决心,等她成了这后宫之主,甚至这天下的之主,便再也不需要仰望任何人的鼻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是皇帝显然已经病入膏肓,如秋后的蚂蚱再怎么挣扎也蹦跶不了几天了,留给她和儿子的时间不多了。
若想突围,仅凭一个范家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范芷兰再一次想到了宋景茂。
正如父亲所说,宋家的根基虽浅薄,但宋景茂作为皇帝新晋提拔上来的宠信之人,不属于靖王与太子中的任何一脉,又能随时在御前行走,在夺嫡的关键时刻用好了绝对能起到四两博千金的作用。
再者,根基浅薄是宋家的弱势,对己方来说却也并非全是坏事,正因为根基浅薄,所以不必担心将来尾大不掉,成事后反被其掣肘。
想到前边两次试探,宋景茂俱都装傻充楞,范芷兰不由又是一阵暗恼……
这边范芷兰出去后,很快张公公进殿来,在里面不知道呆了多久后,张公公红着眼圈出来。他是为文昭帝悲伤,亦是在为自己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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