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
宋景辰见大家兴致都很高,不好拒绝,令阿福自己驾车回去,顺便同家里人说明缘由。
年轻人精力旺盛,几人一直打牌到深夜,麻将是景辰在南州府时根据后世的记忆捣鼓出来的好东西,才传到京城时间不久,除了景辰几人水平都很菜。
宋景辰不爱赢比自己弱的,这让他没成就感。所以他雨露均沾,看谁输得惨了便给谁放放水,到最后几人再菜也看出猫腻来了——
这还怎么打
散了场,赵敬渊送景辰回屋休息,这会儿没外人,景辰道:“依照陛下的性子,你后面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我听骏哥儿说陛下连你下头人的军饷都克扣,我别的本事没有,唯独不缺赚钱的本事,你若用银子只管开口就是。”
沉默片刻,赵敬渊红了眼圈儿,“景辰,我……”
宋景辰显然是有备而来,豪气地从怀中掏出一沓子银票来,塞到赵敬渊手上:“不够花,你再同我要。”
赵敬渊呆住了。
赵敬渊风中凌乱。
宋景辰见他发呆,朝他一抬下巴,“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写欠条去。”
赵敬渊:“!!!”
宋景辰:“都是自家兄弟,利息你看着给就行了,别让兄弟做亏本买卖就行。”
赵敬渊脸通红,他为自己的卑鄙而脸红。
他明白景辰根本就不在乎他还不还,景辰只是用这种方式让他不那么窘迫难堪。
宋景辰以为他脸红是因为自尊心的缘故,开解道:“你要觉得欠了我什么,以后加倍偿还就行了,我不介意的。”
赵敬渊红着眼睛,闷笑出声。
宋景辰:“红口白牙比不上白纸黑字,你快去给我写欠条。”
赵敬渊郑重地写下他下人生中第一张欠条——欠条上面写明年月日,并且郑重地写上自己大名。
待到字迹干透,宋景辰宝贝似地把那欠条折叠好,小心地收起来。
赵敬渊被他模样逗乐,笑道:“便是欠条丢了我也认帐。”
宋景辰:“你不懂。”
赵敬渊:“我不懂什么”
宋景辰:“你不懂我的良苦用心,总有一天我宋家的后世子孙会以我为荣,遥想当年,他们的老祖宗曾经让……”
后面的话宋景辰没说,但赵敬渊听懂了,世上有几人能让“皇帝”写欠条,假如他能够有那么一天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