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又睡醒一觉,处理完桌案上的奏折,喝了一会儿茶,眼见着窗外的日头已经偏西,正是料硝春寒时候,早晚温差大,阵阵凉风吹动廊下少年的衣角。
赵鸿煊目光瞅着窗外,端起手边的茶盅,轻轻呷了一口,问旁边苏公公:“苏全,你说他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
苏公公面色顿了顿,一时讷讷。
赵鸿煊自语道:“他想什么不重要,他得想明白朕在想什么。
他得明白朕是天子,他的一身荣辱甚至于身家性命均在朕的掌握之中。”
说完赵鸿煊放下手里茶盅,敛目养神,宫人在他身前不远处垂首侍立,养和殿内一片静谧无声。
外面凉飕飕的寒风足够宋景辰头脑清醒,两个多时辰的时间也足够他想明白很多问题——所谓皇恩浩荡,真他妈是再虚伪不过的东西!
他只不过是不想被人任意拿捏,皇帝就能上升到立场问题,伴君如伴虎诚不欺人。
宋景辰又想到师父萧衍宗的话,不要对皇帝心存幻想,要么完完全全置身事外,要么主动出击掌握话语权。
朝堂之上立场永远比对错重要……。
景辰虽倔强,却绝非迂腐之人,他心里想通透了,也就没有刚开始被罚站时的屈辱不自在了,这一切不过是皇帝敲打他,让他听话的手段而已。
他凭什么要被皇帝牵着脖子走,他凭什么就不能掌握博弈的主动权
日头西落,一只只悬挂在廊檐下的红灯笼逐次被点亮,橘红的光圈在晚间的凉风中轻轻摇曳,赵鸿煊此时已经用过了晚膳,吩咐人宣景辰进殿。
“臣见过陛下,给陛下问安。”宋景辰进殿后在皇帝身前不远处驻足行礼。
赵鸿煊抬眼看他,呵呵笑道:“你瞧瞧,这一天的朕都忙糊涂了,忘记你还在外面等着,冻坏了吧——苏全,快给景辰赐坐。”
宋景辰低头不语。
赵鸿煊的视线压过来,“你是在怪朕”
“臣不敢。”
“你不敢么”
宋景辰忍不住顶嘴道:“陛下您难道不应该先问清楚话再给臣定罪么”
见宋景辰这般气鼓鼓顶撞自己,赵鸿煊的疑心反倒下去了一些,少年人或许意气用事的可能性更大,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他或许并未意识到太多。
不过即便是意气用事,宋景辰也缺少对皇家的敬畏之心,换个人敢像他一般意气用事么
敢像他一般当面顶撞天子么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