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小道脑门见汗,身子因剧痛而佝偻起来,却仍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多谢老爷,我还是……头……头一回玩儿这个呢!”
不过,这一次,他脑子里想的不再是老爹的面子,而是纯粹要逞口舌之快。
“呼——”又是一口气,周云甫仍问,“好玩儿不?”
“好玩儿!舒……舒坦!得劲儿!”
话说的还是挺硬,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小道快挺不住了。
这时,许如清揪着一颗心,终于不忍再看,连忙在周云甫身边蹲下来,佯装随意地笑道:“爹,眼瞅着要到饭点了,要不你上我那吃一口?我下去备车,你也收拾收拾,怎么样?”
可周云甫充耳不闻,依然自顾自地冲小道的掌心吹气。
江城海虽然面无表情,可实际上也早已心焦难耐,但这件事,他不能插手,只能在心里默默祷告,别犯浑,千万别犯浑!
江小道疼得浑身发抖,不再吱声,但也并未服软。
周云甫微微点头,说:“小子,确实有点儿骨气,可在我这没用。韩策,再给他夹一块儿!”
身旁的男子应声拿起火钳。
“别夹了!别夹了!”江小道到底还是哭了出来,手掌一哆嗦,将炭块颠掉,“疼!疼!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闻言,周云甫终于抬起手,将韩策制止下来,紧接着重新躺回藤条长椅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淡淡地说:“小子,以后在奉天,要是碰见了麻烦,不用找你爹,可以直接提我。”
我提你妈!
江小道刚要张嘴开骂,身后的江城海却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喝令道:“儿子,还不快给你爷爷磕头?”
我磕你妈!
江小道刚要伸手去摸怀里的匣子枪,眼里烧着一团火。
可这时,许如清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连连眨眼:“大侄儿,快说谢谢呀!”
江小道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上眼泪横流,不是委屈,是真疼了。
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站了一会儿,旋即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老老实实地跪地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