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江传令道:‘众弟兄在此,自从王伦开创山寨以来,次后晁天王上山建业,如此兴旺。我自江州得众兄弟相救到此,推我为尊……’”
江城海躺在炕上,半眯着眼睛,听小道替他讲《水浒传》后来的故事。
“‘今日喜得朝廷诏安,重见天日之面,早晚要去朝京,与国家出力……’”
“啪!”
江小道气冲冲地把线装书摔在桌案上。
“不念了!投降就投降,还他妈嘚瑟上了,什么狗东西!我要是在场,高低扇他俩嘴巴!”
江城海倒是波澜不惊。一来,他早就说过,当胡子的下场,无外乎死、隐、降;二来,他如今的心思并不在书上。
“小道,手咋样了?”
江小道看了看缠满绷带的手,满不在乎地说:“嗐!就那么回事儿呗,死不了人。”
“你知道老爷子为啥要给你整那一出么?”
“有病呗!不然还能因为啥?难不成还能因为他看得起我?”
江城海乜了他一眼,说:“小道,老崔教你的那套话,也不是谁都爱听的,你之前跟老爷子那么说话,在他看来,相当于是把他当空子了,当然要板正板正你。”
江小道随口应了一声,又拿起桌案上的《水浒传》,逮着上面的插图看。
老爹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难免有些担心:“小道,我可告诉你,老老实实的,记仇可以,但别彪得乎的!”
“没仇!”江小道的眼睛仍落在插画上,“大名鼎鼎的周云甫,跟我一个半大小子较劲,传出去了,他丢面儿,我扬名,挺好!”
“少拿这话搪塞你爹!”江城海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
“爹,没仇,真没仇!”
江小道的眼睛仍然落在《水浒传》的差图上,不肯挪开。
自打来到奉天,他发现老爹越来越磨叽了,时常会在一件事上,不厌其烦地反复强调,可实际上,道理还是那些道理,并没什么不同。
江城海当然不信小道的鬼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