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逢年过节、大事小情的时候,就像前几天的那个晚上,他也会过来,可时间一久,就算大家不明说,还是能感到彼此之间渐渐疏远了许多。
提及此事,金孝义便忍不住说:“大哥,你也该敲打敲打他了。”
江城海却摇了摇头,沉吟一声道:“大伙儿都是兄弟,总不能挡人家的财路吧,”
说话间,忽听得院门一声响,众人抬头看去,果然是老六。
关伟手里捧着个礼盒,缩脖端腔地穿过院子,进屋一看,立马有些难为情地笑道:“嗬!哥几个就等我啦?”
众人齐声埋怨:“废话!你咋才回来?”
关伟不管他们,而是先径直走到江城海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礼盒,说:“大哥,我这肚里没啥墨水,矫情的话不会说,一会儿咱都在酒里了。这是六弟的一点心意,孝敬你的,外国烟,叫雪茄,你没事儿尝尝。”
宫保南淡淡地瞥了一眼,冷笑道:“荣来的吧?”
“放屁!”关伟立马瞪眼道,“这可是我特意托人买的!”
“行了,赶紧坐下自罚三杯吧,净等你了!”沈国良催促道。
“哎呀!哥几个,真不赖我!外头一帮学生闹事儿,把道堵得死死的,差点儿让巡防营把我给抓了!”
话到此处,宫保南忽然来了兴致,把手中的书放在炕上,凑到孙成墨身边,问:“三哥,你念书多,这报上一天老说什么立宪,到底啥意思啊?以后皇上就是个摆设了?”
孙成墨这边刚要开口,江城海却咳嗽了一声,打断道:“吃饭就吃饭,莫谈国事!”
“对对对!”许如清也跟着说,“最近听闹,你们没事儿都别老到处乱窜,出事儿了跟我说,我认识几個巡防营的人,能说上话。”
“吃饭吃饭!”
老寿星先动筷,其他人这才陆续跟上,菲薄的羊肉片,在滚开的汤底里七上八下,涮几回,而后夹到碗里,浸满蘸料,裹着几粒葱花、小米辣,送到嘴里,没等嚼,脑门儿上立马就渗出一层亮晶晶的油汗。抿两口,咽进肚子里,就觉得从嗓子眼儿到胃里,顺下去这一长趟,都跟着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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