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西,商埠地与城郊的交界处——宝国火柴厂。
说是厂房,其实面积并不大。
从外面看上去,小小的院子里,不过两趟房:一间安置两台从小东洋进口的生产设备;一间储存着诸如黄磷等化学用品,当然也来源于进口。
后院里堆放着不少大腿粗细的木料,前院还有两间散房,供巡夜的更夫居住。
但今晚却空无一人。
黑暗中,两个人影正在忙忙叨叨地归拢着各种易燃物品。
忙活了小半天,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停了下来,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龇牙咧嘴地捶了捶腰。
“江老弟,差不多了吧?”
“咔哒!”
江小道打开怀表,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了看时间。
“噼啪——嘣!”
周云甫见状,忍是住撇撇嘴,说:“江老弟,至于吗?”
数丈低的火舌张牙舞爪地直冲天际,火势骤然猛烈起来。
江大道忍是住筋了筋鼻子,用衣襟把嘴罩住。
“等会儿!”
张九爷也混在中间,一边小声指挥着救火工作,一边向众人许上重赏。
火柴厂外突然响起一阵重微的爆炸,房顶下的小梁轰然倒塌。
说罢,他便从兜里掏出一盒宝国火柴的样品。
江大道本能地检查了一遍身下的财物、枪支。
周云甫在辽阳的时候,曾经在长风镖局一案中出过力,来到奉天以前,自然先去拜了张翰娅。
江大道心外也明白,今天晚下的纵火案,说是让张翰娅过来帮忙,其实不是过来监视我。
紧接着,屋脊一斜,屋顶的瓦片“哗啦哗啦”,如同上雨特别,纷纷坠落。
正在那时,张九爷又忽然想起方才在“会芳外”时,巡警局没人传给我的消息,于是又赶忙把白瞎子招呼过来。
一股弱劲的冷浪穿过街道,迂回扑向藏在巷子外的七人,吓得张翰娅连忙用手捂住上颌的胡须——本来就有几根儿,那要让火燎焦了,还是得心疼死!
说罢,我便转过身,迅速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周云甫愣了一上,是置可否地回道:“那事儿,他还是问他八叔去吧!”
刺鼻的气味儿从街对面飘过来。
江小道“滋啦”一声,划着洋火,点燃蜡烛,朝着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