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周云甫的调令很急。
江城海心里已经猜到,此事多半跟小道有关,但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江小道反问:“不是我还能是谁?我这暗堂口是干啥的?不就是玩儿阴的么!”
江城海脸色一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拍了拍小道的肩膀。
“小道,听好了!从今以后,无论多大的事儿,也别来找我,只等着我去找你!要是实在着急,你就去‘会芳里’找你大姑,让她派人给我送信儿,我再去找你!”
“爷俩儿逛窑子?”江小道呵呵一笑,“爹,还得是你啊!”
江城海一把扥起他的衣领,神情严肃地说:“小道,爹跟你说正经的呢!那火柴厂跟鬼子有关,白宝臣肯定要借机对付我,你得离我远点,整不好,你小命就没了!”
江小道忽然收起笑脸,紧接着又一节一节地掰开老爹的手指,眼神凌厉,毫不退让。
“爹,你忘了?当年,我这条贱命,还是你给的!这些年,我跟着你,该见的也都见了,该吃的也都吃了。你对我啥样,小道心里记着呢!要是没有你,就我这德性,估计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算命的说我恩寡情淡,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今天把话放这!只要能保你的命,别说是鬼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一枪崩了他!没有枪,我就掐死他!没有手,我就咬死他!要是连牙都没了,我就拿我这条命,换你活着!”
江城海猛然一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搭话。
说感动?未免矫情!
说欣慰?可这小子的脾气,合该就是如此!
正在诧异的时候,江小道竟然反客为主,像模像样地拍了拍老爹的肩膀。
“爹,说真的,你老啦!还能打动吗?我看够呛,不光是我,道上的人估计都觉得你打不动了。可你毕竟是‘海老鸮’!报丧的鹰,咋可能孵出唱歌的鸟?”
江城海看了看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儿子,忽然咧咧嘴,笑了。
“海哥!海哥!”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进!”江城海应了一声。
大门推开,却见众弟兄簇拥着一个小年轻冲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黑裤,愣头愣脑的,看着面熟,是“串儿红”的人。
“海哥!红姐让我过来告诉你,‘卧云楼’那边儿快顶不住了,还有……刚才好像有人看见,六哥和七哥他俩被巡警局的带走了!”
众人大惊失色,一时间议论纷纷。
“卧云楼”那边的消息,江城海等人早已知晓,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