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万堂当时就去给白家送信,那就说明他早就反水了,干啥非得等到现在才动手?”
“我爹老说陈万堂野心大,估计他当时还想着坐山观虎斗,不跟着掺和吧?”
“可能吧……”
胡小妍皱起眉头,显得很焦虑。
这种焦虑来自于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乱世当头,累赘,就意味着随时有可能被抛弃。
这种惶恐与不安,小道永远也无法切身体会,更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打消的。
为此,胡小妍总是努力证明自己是个有用之人,可身体的局限,又让她只能在道听途说中,试图窥见事件的全貌。
江小道却无心再去深究,只道:“嗐!现在说的再多,也都是瞎猜!等那小子醒了,照死了削一顿,到时候就啥都知道了!”
没想到,胡小妍却突发奇想,说:“小道,他岁数跟咱们差不多,能耐也够用,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暗堂口里,把他收了?”
“啥?”江小道瞪大了眼睛,“你逗我呐?他是叛徒,还是陈万堂的人,我不杀他,也得废了他,收什么收!”
胡小妍不解:“他咋是叛徒了?”
“他跟陈万堂一起反水,不是叛徒是啥?”
“那要是咱爹反水的话,你也是叛徒?”
“我?我跟的是我爹,又不是周云甫那老登!”
“一样的,他跟的是陈万堂,也不是周云甫。”
江小道皱起眉头,心里有点不满,当即责问道:“你咋胳膊肘总往外拐呢?”
胡小妍争辩道:“没有,我只是想,咱们总不能靠那些小靠扇的成事儿吧?无论咋说,也得有个差不多的帮衬才行!”
话音刚落,院门突然一声响。
二人顺着窗户抬眼一看,却见七叔宫保南大踏步地穿过院子,来到里屋。
“小道,打听到了,你爹在小河沿施医院,你现在过去吗?”
江小道翻身下炕,问:“六叔呢?”
宫保南顿了一下,便支支吾吾道:“他……他去城里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去医院。”
“那行!”江小道把木轮椅推到炕边,“媳妇儿,换衣服,咱俩一块儿过去。七叔,你帮我跟小花看家,别让仓房里那小子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