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胡小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花,赶紧谢谢老爷啊!”
小花这才连声道谢地收下钱。
江城海并未不悦,家里有规矩是好事儿。
给完了钱,刚回到外屋地,胡小妍便打开房门,说:“爹,小道马上就要回来了,伱进屋坐一会儿吧,炕上可热乎了。”
“唔,好。”
江城海有点不自在地走到里屋,在炕沿儿上坐了下来。
胡小妍则是推着木轮椅跟在后头,爬上炕,在炕桌上给老爹倒了杯水,随后又拄着胳膊,在炕上挪动屁股,说是要给老爹找条褥子。
柜门一开,江城海忽然瞥见被褥上面,摞着一沓纸,便问:“那是啥玩意儿?”
“这个?”胡小妍把那几张纸放在炕桌上,“这是名单。”
“名单?”江城海一脸疑惑,“什么名单?”
“就是南边儿那两个江相派。”胡小妍解释道,“爹,你不是说他们跟倒清有关么,小道的暗堂口平时没什么事儿,我就让他们看着那俩人,看看都见过什么人,再让小道记下来。”
江城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那个谭仁钧啊!先前,我让老四和老七盯过他们一阵子,那俩人应该干净,没想搅混水,净在那到处撺掇倒清而已。你整这些东西干啥?”
江城海倒不是苛责小妍的无用功,只是担心她整不好,反倒容易引火烧身。
胡小妍垂下眼睛,似乎有点儿受打击,小声喃喃道:“先前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顺便让他们盯着去了,合计着万一哪天有用……我就想帮帮小道,也不知道该咋帮。”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便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瞥向残疾的双腿。
窗外的夕阳,在她的脸上勾出一道毛茸茸的金边儿。
江城海可不是江小道,打眼一瞅,立时明白了儿媳的心思和顾虑。
“小妍,其实,你用不着这样。”
“爹。”
“我了解小道!”江城海宽慰道,“这小子,虽然毛病不老少,但也有可取之处。倔是倔了点儿,但就因为这股劲头,我敢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把你扔下不管。”
“这我倒也知道。”
胡小妍从未怀疑过江小道会出尔反尔、始乱终弃。
这一点,从她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便坚信不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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