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呗。”
钱伯顺蓦地郑重其事起来,低声作揖,却道:“这是我们家老爷托我捎给你的话。老爷子说,江少侠不计前嫌,能在危难之际,救苏家全家老小于危难,理当登门叩首,可惜身子骨老了,先前,关于四爷金孝义的事儿,实在惭愧,这笔人情,无论是老爷,还是少爷,都铭记在心。”
江小道受得起这番感激,美滋滋应和了两句,将人送走。
只不过,这一来一回,手上又多了几个苏家的帮手。
江小道折返回院子里,冲赵国砚和韩心远两人说:“董绍德扔进仓房里,喇叭嘴带进来。”
喇叭嘴听见安排,当即乱了心神,呜呜地乱叫了几声,紧接着肩膀一沉,被人卡住脖子,押着走。
进了东屋,摘了遮眼布,拔了封口塞,喇叭嘴强睁开眼睛,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
等到适应了周围的光线,这才发觉,自己正跪在炕前,一抬头,却见江小道正跟一个没腿的女子,并肩坐在炕沿儿上,当间隔着一张炕桌。
越过两人的肩膀,还能透过后窗,看见房后正站着几个半大的孩崽子,背过身,围在地窖附近。
“大哥,饶命啊!”喇叭嘴一分钟都等不了,张嘴就说,“白家之前的所有事儿,我都没参与,我就是个养马的……”
“得得得!”江小道右手搭在炕桌上,不耐烦地打断道,“知道了,别磨叽!”
喇叭嘴屁股坐在脚跟上,松了一口气,赔笑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老弟这不是怕你忘了么,老话说的好,贵人多忘事,你这面相,一看就是贵人,我就是怕自己位卑言轻,你又事多操劳,一不小心,再把我给忘了,到时候我叫屈都没处叫……”
胡小妍皱起眉头。
江小道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喇叭嘴一见俩人对视,立马蛄蛹到小妍身前,纳头便拜:“哎呀,这位肯定就是嫂子吧?一看就是个贵人,一脸菩萨相,仪态端庄,天生就是当家主母的料啊!嫂子你别不信,我以前是养马的,当然就会相马,相马多了,多少也懂点相人……”
话还没说完,韩心远便在后面,狠敲了一把他的脑壳,骂道:“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哎,好汉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
胡小妍抻抻空荡荡的裙摆,问:“你看我这样子,哪算什么贵人?”
喇叭嘴想也没想,便说:“这有什么?常言道,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遭罪。嫂子,你这是前半生就把天底下最苦的罪都挺过来了,往后那就是康庄大道,一马平川。真的,我这人从来不扒瞎,你们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