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宫保南点了点头。
江小道有点不满,埋怨道:“不是,你就不能发表点看法?”
“你真想听?”
“废话,要不然我问你干啥?”
宫保南的脸上难得露出深沉的表情,思忖了片刻,却说:“小道,你已经退不下来了。咱们不是撂地卖艺的艺人,你走的这条路,见不得光,一旦响了蔓儿,就有进无退。”
“为啥?”江小道问。
“不为什么。”宫保南自顾自地说,“蔓儿就是蔓儿!既是方便,也是累赘。你的蔓儿越大,就越是有人想把你插了立威,你不找事儿,事儿也会来找你。”
江小道想了想,问:“所以,你也觉得我应该往前上一步?”
宫保南沉吟一声,说:“就算你不进,也会有别人进,反正瓢把子的位置就在那,永远不可能空着,反反复复,争来争去,就那么点事儿,你不觉得其实挺没意思?不过,最坏的情况是你被别人硬抬上去。”
“还有这种好心人吗?”
“傻狍子!”宫保南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是想听看法么?你要是真想往前上一步,那就主动点,别被人当成推倒周云甫的大旗。就是——”
“就是什么呀?”江小道催促道。
“嗐!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说话说一半,你生儿子没屁眼儿!”
宫保南转过头,接上刚才的话头,说:“就是到时候,你也就不是你了。你就算是装,也得装成另一个人。”
江小道仔仔细细地听在心里,若有所悟。
忽然,胡同口里吹来一阵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脸上,有点疼。
“七叔,我以前一直觉得,你除了能耐大点儿,本质上跟韩策没啥两样。”
“我真他妈谢谢你,真的。”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江小道接着说,“可我现在才发现,你才是真的人精!平时净在那装死、打马虎眼,整得跟滩烂泥似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就是为了躲这一天么!你但凡平常能支棱一点儿,我现在这处境,就应该是你来担!”
“哈哈哈哈!”宫保南忽然笑道,“小道,对不住了。我确实不想走得太远。”
既在江湖,掀起的风浪越大,自然就离岸边越远。
藏巧守拙,和光同尘,才能全身而退。
“瘪犊子!”江小道没好气地骂道,“怪不得你一天抠抠搜搜的,从小到大,一次压岁钱都没给过我,净攒着等退路呢吧?”
宫保南渐渐收敛起笑容,转而有些伤感地叹息道:“唉!这些话,也就只能等你爹不在的时候才能说,否则,不堪设想啊!”>> --